十一
光彩地玩弄了他。”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信赖德?拉马尔什先生的体面和智慧。让他自由判断您的处境,由他来决定取舍。您完全有权把您的秘密告诉他,您可以对自己的荣誉放心。倘使他卑怯,把您扔在这样的处境中不管,您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躲到修道院的铁栅后面,避开贝尔纳的激烈行动。您在修道院里待上几年,假装戴上面纱。年轻人会把您忘掉;人们会再还您自由。”
“这确实是谁一合情合理的主意,我已经想到过;可是,还不到采取这一步的时候。”
“那是当然。必须试一试向德?拉马尔什先生和盘托出。如果他心地高尚,像我想像的那样,他会把您置于他的保护之下,负责调开贝尔纳,或者通过说服,或者通过强制手段。”
“请问用什么强制手段,神甫?”
“一个贵族按我们的风俗对同地位的人所能采取的强制手段,即用荣誉和长剑。”
“啊!神甫,您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这正是我一直力图避免的,我将来要避免的,哪怕付出生命和荣誉!我不希望这两个人发生冲突。”
“我可以想像;他们两个之中的一个理所当然地受到您的重视。很明显,在这场冲突中,危险不会在德?拉马尔什先生那方面。”
“危险是在贝尔纳那方面!”爱德梅使劲叫道。“这个可怜的孩子只会摆弄棍棒或弹弓,如果德?拉马尔什先生同他挑起决斗,我怕德?拉马尔什先生手下无情。这种想法怎会来到您脑子里呢,神甫!您准定很恨这个不幸的贝尔纳!难道我竟让我的未婚夫杀死他来感谢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不,不,我不能忍受别人向他挑衅,侮辱他,也不能忍受别人作难他。他是我的堂兄,一个莫普拉,差不多是个哥哥。我不能忍受别人把他逐出这幢房子;我宁可自己离开。”
“这种感情非常豪侠,爱德梅,”神甫回答,“您居然这么热烈地表达出来!我非常困惑,如果不怕冒犯您,我就会向您实说,对年轻的莫普拉的这种关切使我产生奇怪的想法。”
“那就说出来吧。”爱德梅有点冷不防地说。
“如果您要求的话,我就说出来;这就是,您看来对这个年轻人抱着比德?拉马尔什先生更强烈的兴趣,我愿意保持相反的想法。”
“哪一个最需要这种关切,坏教徒?”爱德梅含笑说,“难道不是那个不曾受过启蒙教育的心肠变硬的罪人?”
“爱德梅,您究竟还爱德?拉马尔什先生吗?以上天的名义,别开玩笑!”
“如果您所谓爱是指信任和友谊,”她严肃地回答,“那我爱德?拉马尔什先生;如果您是指同情和关切,那我爱贝尔纳。剩下要知道的是,这两种爱哪种更强烈。这只关系到您,神甫,我可不怎么关心;因为我感到,我只热烈地爱着一个人,这就是我父亲,我只热烈地爱着一样东西,这就是我的责任。兴许我会留恋少将的关心和忠实;我向他宣布我不能做他的妻子,不得不让他烦恼困苦,我会为此难受;但这种需要不会使我陷入任何绝望的情感中,因为我知道德?拉马尔什先生很容易自我宽慰。我不是说着笑的,神甫;德?拉马尔什先生是个轻浮、有点冷冰冰的人。”
“如果您仅仅这样爱他,那也很好;人生痛苦那么多,少去一样而已;可是,我知道这种冷漠的感情之后,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我原本还想看到您甩开贝尔纳?莫普拉。”
“得啦,朋友,别难过:要么贝尔纳对友谊和忠诚很敏感,将来变好,要么我就摆脱他。”
“用哪种办法呢?”
“进修道院的大门,要不然就进坟墓之门。”
爱德梅这样平静地说着,晃动她的黑长发,长发散落在她的肩上,一部分遮住她苍白的脸。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