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像感到眼前的弦高与以往的弦高很不同。香霁落下了眼泪,看着眼前这个唯一可依靠的男人。
弦高说:“师妹,都快一年了,你怎么还这样?我弦高为了师妹几乎是倾家中之所有,不就是为了你的幸福吗?百里奚不义,你是知道的,可如何还如此固执啊?”
香霁惊觉地说:“不许你说子明哥的坏话!他的心思我是懂的!”说着,香霁又开始抽泣起来。
弦高说:“那他为何要在最难的时候离开你!这不是明摆着吗?”
香霁掩面而泣说:“我知道这些,可他在我心里,总抹不去。”
弦高叹气说:“好吧!那我该如何给父母交代!”
香霁说:“给我时间,好吗?过了秋天吧,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弦高笑着伸手要拉香霁,香霁缩回双手,无力地躲闪。
此时的百里奚成为了麒麟岗上的一个农夫,天天如一,来往于田间地头。这一日,他扛着锄头疲惫地推开柴门进家,正遇见刘大婶登门说媒。百里奚没有好颜色地将锄头丢到墙边,往里屋走去。身后,只听刘大婶说道说:“听口气说,那边姓赵的见了咱孩子人倒是挺欢喜的。可是有一条,那就是人家要上门女婿。”
百里奚的母亲笑容戛然而止说:“想必是嫌弃咱家穷吧!不过没有关系,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女过好点呢。”
刘大婶说:“是啊,像你们家这等景况,不上门,怕是不行的!!可子明上门做娇客,你要是没有人照应,可如何是好?哎呀,真难呐!”百里奚母亲说:“我这把老骨头了,早该沤粪坑了,只要孩子能成个家,对得起百里家,如何办都成!”
百里奚停住脚步说:“大婶,这撇下老母的事情我百里子明可不干。”刘大婶说:“你大婶可是向着你哩!到人家那里有什么不好!?有吃的,有喝的。”百里奚说:“哼,和卖了自己有什么两样!俺家就是再穷,我子明也断不至于卖自己!”闻言,刘大婶翻了翻白眼,径自走出门。百里奚母亲大惊失色说:“你大婶可得罪不起呀!”
百里奚说:“有啥得罪不起的!”
百里奚母亲慌忙跟着出来说:“他大婶,咋说走就走哇?孩子的事情,没少让你操心!我这当娘的,别说多感激啦!”刘大婶铁青着脸,没有好气地哼了一声。
一棵大树下,众人有坐有站,扎堆说闲话,不时响起讥讽的笑声。只见刘大婶低语,引起几个汉子窃笑。路边,一手牵牛的百里奚冷眼一瞥,依然故我,默默地走开。望着百里奚的背影,刘大婶哂笑说:“穷日子穷过,捡个便宜还不干。倒插门有何不好?大家说说看,吃人家的粮,睡人家的姑娘,多合算!”众人哄堂又笑。有年长的老者皱眉说:“这娃子,你说还想等到哪年!还有哪家闺女会等着哩!”
吱——,百里奚汗湿马褂,肩头搭着短裾,推门而人,将牛鞭丢在院里石条上,拖着疲惫步子走向正屋,正看到母亲笑着给案几边一个郎中打扮的人倒茶。那人是百里奚的表舅,一个云游四方的郎中。
百里奚母亲说:“孩子,你表舅来啦!”
百里奚抬头一愣,赶紧拍去身上的草屑拱手说:“表舅,子明这厢有礼啦。”
表舅说:“这转眼之间,外甥可已经是仪表堂堂的汉子啦!来来,快坐!”
百里奚表舅说:“想和表舅一起做郎中吗?那样可云游四方的。”
百里奚摇头说:“子明不想做郎中。”
百里奚母亲说:“郎中有什么不好。你表舅不就是郎中,到哪里都有饭吃。”
百里奚表舅说:“人各有志嘛!外甥有大志,表舅也不勉强。不过,这次来表舅可是专程为你的婚事来的。”
百里奚说:“一定是我母亲让你来说亲的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