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夫人执意不让其走,可那人还是走了。自那时候起,夫人就显现不乐意!”
弦高说:“此人何等模样?”
侍女回答说:“小的说不好。只知道瘦长身材,说话倒很随和,像个乞丐,听口音,像足楚国那边来的。”
弦高又问道:“别的没啥啦?”侍女摇了摇头。
弦高自言自语说说:“难道是百里奚来过?我来齐国,就是担心他来打扰!”
弦高想到百里奚的到来,内心有说不清的感觉,他默默地挑帘进内室,拉起香霁的手说说:“贤妻,我终日在外家里少有照应,不周之处请你多担待。有事不要烂在肚里,须知郁积成疾,弄垮了自己身体,后悔莫及!”
香霁说:“蒙夫君怜爱,妾着实感激不尽。妾近日来偶染小恙,不碍事的。”
弦高说:“你有什么瞒着我?”
香霁挺起身子说说:“妾养就的直性子,爱说实话。没有什么值得瞒你的。这些日子,夫君远走洛京以后,百里奚曾来过。没想到,如今他行乞为生……成这个样子。”说到此,香霁泣不成声。
弦高说:“真是世道沧桑!当年的百里奚今日竟然落到这个地步!那你为何不把家中钱物赠送于他?再说……”
香霁说:“唉,他的秉性,你是知道的,断然不会接受他人财物。这倒罢了,可妾前日做一噩梦。梦见子明饿死他乡,已经不在人世啦!妾念及往日情分,故此终日不快,以至于染恙卧床。今日对夫君实言相告,内心反倒踏实、舒坦了许多。”
弦高故作镇定说:“贤妻这你就有所不知啦,梦中事多为反象,不足为信。我深知你们的感情,悔不该当初带你来郑国。可……”
香霁说:“说这还有何用?尽废话!”
弦高叹气说:“可话说回来,多亏你随我到了郑国,要不然,当年你跟了百里奚,如今也不知道什么样子。”
香霁瞟了弦高一眼说:“什么话!你就是这么看不起人?”
弦高说:“我哪里是看不起别人。我是看不起自己!”
香霁说:“你的意思,不就是我因为你有钱,妾才跟你的嘛!”
香霁推被下床,从一个红布包裹里面拿出百里奚所留帛书,丢给弦高看。弦高仔细读着,不时抬头张望香霁。
弦高说说:“夫妻多年,怪我多心!以后咱们日子还长着哩!我们还是好好过日子的好。哎,子明确实是难得的好人。只要为夫打听到他一点儿消息,即帮他渡过难关,过上好日子,你说好吗?”
香霁说说:“嗯!难得你还记挂他,虽说当初因为我有那么段不快,但你们毕竟是好朋友,还是同窗呀!”
弦高点头说:“这个我知道,贤妻放心,我会帮他的!”香霁脸上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嗯!”
不久,弦高因生意上的缘故,去了一趟洛邑。洛邑是周的京城,巍峨的城楼上周字大旗在飘扬。垛子之间可见手执长戟的兵士在警戒。弦高到洛邑,是为了自己的一桩有关牛的生意。步入公子颓的牛棚,四顾寻找这位素以喜欢养牛而著称的公子。只见一棵大树下拴了五头瘦牛,旁边是堆积如山的草料。不远处,子颓正忙碌着让一个饲牛人拌好草料,拍了拍手上的杂草尘土,扭过头来。弦高满面笑容,虔诚地作揖。
弦高说:“郑国商贾弦高拜见子颓公子,并向公子献上玉佩一对。”
子颓说:“先生此行找本公子有何贵干?”
弦高谦恭地说:“特来向公子推荐一笔生意,管保公子高兴。”
子颓疑问的眼光看着弦高,问道:“哈哈,什么生意,本公子能做什么……?!”
弦高笑说说:“牛,上好的牛皮。”
子颓怒说:“要说牛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