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风乍起,碧云天高,黄叶纷落的时节。蹇叔在前,身后是侍者手牵毛驴。官之奇和百里奚随后送行。一个亭下,蹇叔停住脚步回转身子,面对这两人。
风满亭台,云头低垂。一案几上略备几个小菜,三人席地而坐,使者端起酒壶斟酒。官之奇和百里奚举樽,依依不舍地给蹇叔饯行。三人频频举杯,言语悲切。
百里奚说:“兄长,子明再敬兄长一樽。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
蹇叔摇头说说:“是啊!”
宫之奇说:“兄长远去,小弟内心也很感伤。”
蹇叔说:“据我看,虞侯贪小利,大的闪失全由小节而起。两位兄弟要好自为之,官场可是以保身为上策啊!”
官之奇说:“多谢兄长教诲!”
百里奚说:“山川修阻,世事难测,兄长也需多珍重。小弟再敬兄长一樽,盼我们兄弟早日相会!”
蹇叔走上前握着百里奚的手说说:“子明贤弟你刚有个安身去处,就在此暂留用吧!以后弟若欲相见,弟可到宋国鸣鹿村的地方找我。那里甚是清净。好啦,就此告辞!”
百里奚抱拳说:“兄长多多保重啊!”
大风起处,一辆轺车带着蹇叔渐渐远去,消失在漫漫荒野。
正当百里奚官拜虞国上大夫的时候,临近的晋国和虢国交恶。晋国对好战的虢国恨之入骨,伺机而动。
晋国依山而建的宫殿很是宏大,森森的官院,各自忙碌的宫女穿梭其中。国君宝座上,端坐一位年长的国君,看起来他很有王者之气,这就是晋献公。堂下,领班的大夫荀息高冠长须,两目深陷,冷面如褐色石板,长眉下目光坚毅,此人深沉多智。晋国君臣正在研究如何分化虞国和虢国。
荀息说:“国君,征讨虢国势在必行。”
晋献公说:“寡人也正有此意!”
荀息说:“国君,那虢国与虞国是同姓,情同盟国。击其一国,另国必然相救。如果以我一国去敌其两国,恐难以取得全胜。”
献公说:“那据你所见,该如何才能取胜呢?”
荀息说:“回国君,微臣有一计。”荀息干瘦的脸上好像不动一点儿声色,很是冷峻。荀息说着,动手摊开羊皮地图,指给献公看。
荀息说:“国君请看,虞国北邻晋国,若攻虢国,必经过虞国。我们可以先借虞国的道路,去攻取褫国,用计分而取之。”
晋献公颔首说:“嗯,借道虞国。虞国是晋国通往虢国的门户下阳的唯一一条通道。”
另一大夫置疑说:“虞侯身边聚集不少贤臣,决然不会同意我们的军队顺利通过。”
荀息说:“臣明君暗,料虞侯不会采纳这些贤臣的劝谏的。所以,臣主张对虞国先下手。”
晋献公说:“卿心智高,可有良策啊!”
荀息说:“要想让虞国借道,实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下臣还有一个请求。”
晋献公说:“噢,有何请求啊?”
荀息说:“借国君两样宝物!”
晋献公说:“噢,哪两样?只要是寡人有的,尽管说!”
荀息说:“就是国君的一副垂棘璧玉,还有那屈地产的名马一匹!”
献公一愣说:“喔,这是西域狄戎头领送给寡人的宝物,价值连城啊!”
荀息说:“国君,那虞侯贪财,非稀世珍宝无以动之。”
晋献公说:“让寡人想想。”
荀息说:“下臣所借国君宝物,也不过是寄存在外宫,交于虞侯保管罢了。到时候,定当悉数奉还!”
晋献公说:“寡人担心的是虞侯的两个大夫百里奚和官之奇。”
荀息说:“国君尽管放心,重礼之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