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满脸的皱纹,花白的头发蓬松下垂,刚毅的脸时而被一缕头发遮盖。百里奚手持长鞭,屹立在激荡的风波之中,一群马在四处自由地奔跑,马群四散,百里奚奔过去,与一个饲马的奴隶一起挥动着鞭子,在长满青草的湖边驱赶着马群。
百里奚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牛合一,借养牛道出治国秘笈的一番论说,并没有打动楚国的国君,相反却被安置到荒郊野外,开始了养马生涯。在这里,百里奚陷人绝望,几乎对自己进入仕途的理想逐渐淡漠了,他开始适应这种不羁的、半野人式的生活。在荒岛上过着没年没月的日子,根本觉不到时光的流失。百里奚习惯了荒野外这种散漫半野人式的生活,就这样一晃过去了两年。
远在秦国,新婚之后的秦穆公,又在为另一件事情焦虑,那就是治国的人才。一日,在一个宫人的引导下,一个白须高颧骨、两眼犀利、手持拐杖、表情凝重、身材颀长的老大夫急匆匆地朝宫廷深处走去,此人是秦国德高望重已经告退蛰居岐山的老大夫禽息。秦国宫殿粗犷的楼阁,显得有点简陋。
秦穆公说:“哎哟,寡人该上朝啦!”穆姬说:“给国君戴冠!”秦穆公说:“哦,快点!”穆姬伴秦穆公走到寝宫外,侍女拿来礼服,揽衣正冠。正在准备上殿当儿,忽听官人来报说:“启奏陛下,老大夫禽兽来见。”
穆公赶忙说说:“好,请他芷阳官候见。”
芷阳宫正殿是秦国的正殿,在这里接见显得更庄重些。
禽息说:“老臣禽息拜见国君。”
穆公寒暄道说:“哎哟,老大夫快坐。眼看老爱卿身板如此硬朗,寡人甚是宽慰啊!”
禽息道说:“请恕老朽百罪之身吧!”
穆公愕然道说:“卿何罪之有?倒让为君的甚是糊涂啊!”
禽息说:“糊涂?老朽确有罪。此罪有三,国家还不富强,让国君困守西域,至今不知道秦人何时能走出岐山,此为其一一也;知国无可用之相而不举,为其二;还有,昨夜岐山上有风呜之音,可老臣却不知道呜叫的地方……”
秦穆公说:“卿也听到了凤凰呜叫的声音?!寡人也听到过,那是有贤人到来的先兆啊!”
禽息说:“老臣老了,不能为国家做事情,还爱啰嗦,请主公见谅才是。”
穆公道说:“古往今来,贤相几何。但秦国地域偏僻,草盛人稀,黎民多染狄戎之风俗。贤才何时能来到我秦国呀?”
禽息说:“恕老臣直言,秦国的诸位大夫,都是个个贤良敦厚,对陛下忠心耿耿,但他们都绝非带着秦人走出西陲的贤相啊!然而,贤相并非不可求,而在于国君何以求。老朽此番下山,就是想向国君进一言。”
穆公说:“老大夫下山就是来教寡人识别贤才的吗?请不吝赐教!”
禽息说:“老臣并未有玄机妙策,但据老臣看来,那奇才也往往藏于蓬蒿之间,异人常常栖身寻常巷陌之中啊!选贤不可盯着那乡校和选贤馆。前朝的伊尹、姜子牙,正是乡间被视为不起眼的寻常之人!”
穆公立身道说:“是啊,寡人如何没有想到这层!老爱卿一番话果然是凤鸣之音啊!速召众臣上朝。”
又到了早朝的时候,今日秦穆公端坐正中,显得有点过于严肃,殿下众臣肃然林立。
公子絷再拜稽首道说:“主公重视人才,求贤若渴,乃国家之福,万民之福!作为秦国的大夫,臣没有为秦国找到治国的贤才,深为羞愧,请求国君处置。”
秦穆公道说:“哎,得不到治国的大贤,终非一人之过。做臣子不易,做一国之君也不易呀!看来若无超常之策,即难以引得世人注目。着你即刻拟旨,诏告天下,晓谕秦国黎民:凡大秦黎民,只要为国举荐人才的,不分平民,不论官商,一律赏三年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