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
百里奚说:“最近以来,边地难民增加不少,皆因梁国人劳役所致。正如采风所描述的那样系土木之灾。”
秦穆公说:“上木之灾?”
百里奚说:“梁国大兴土木,到处建房舍,却愈来愈少有人居住,田地荒芜,不让黎民耕种。”
蹇叔说:“难怪边关难民如潮,照此下去,秦国的粮食也不够他们吃。”
秦穆公说:“那该如何处置?”
百里奚说:“下官以为可增加边境军力,逼梁伯向国人谢罪。如果还不行,则用梁人敬重的人取而代之。”
秦穆公说:“这个梁伯,实在可恶!纵容晋侯与寡人为敌。寡人早有意征讨之!”
百里奚说:“梁国内失民心,自己因土木而耗尽了国力,就像一座即将坍塌的大厦,只费弹指之功,就可以推倒。”
蹇叔说:“晋侯这阵子只顾自己享清福,根本顾及不到他的盟国。嗯,这是上天赐予国君的礼物。”
秦穆公说:“寡人决计征讨梁国。”
征讨梁国的时候到了,这是秦国第一次主动出兵征讨,并要彻底吞并一个邻国。隆隆军队行进声和马的嘶呜声响彻云霄,秦字大旗在野风中猎猎飘荡,黑甲骑士前导,后面隆隆的战车和身穿铠甲的秦国步卒。
百里奚端坐在战车上,目光凝视前方,似乎在思考什么。他内心很矛盾:这梁公书可是梁国的好人,征讨梁国不义之君,那就等于要首先与梁公书开战。
此时,在秦国雍城的街头,秦国官吏正在手执宣读征讨梁国的诏告说:“为拯梁国黎民于水火,寡人受万民所托,征讨不义之君……”人群中,子圉手牵马,两眉紧缩在细细地聆听。旁边,几个秦国公子在焦急地等待子圉。
秦国公子说:“快,子圉走啊!”
了圉好像没有听到什么,转而低头,一手牵马,另一手用力紧紧地握住马鞭子,死死地盯着地上。
旁边的人在议论说:“百里奚大夫出兵原来是为了梁国的事情啊!”“梁国国君不顾人的死活,梁国迟早要完。”
秦国公子说:“呆子!走,咱们走!驾——!”公子们一起骑马呼啸而去,留下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街头,公子们走了,唯独剩子圉手牵马匹在街头沮丧地走着,好像看不到周围人似的。
此时,在秦国与梁国的交界处,梁国军营大帐内,梁公书端坐案几旁,心事重重,独自饮酒,帐内挂着铠甲宝剑和长戟。“报!”
梁公书一愣,停下手中的金樽,注视帐门。
梁国守将说:“秦国军队正在朝这里迸发,情势紧急啊!”
梁公书捋须说:“哦!”
守将说:“边关兵力单薄啊!”
梁公书说:“终于发生了。此乃梁国人自己灭亡自己啊!快,将这里的军情奏报国君。”
秦雍城街头,子圉步履沉重地走着,身后传来那位秦官吏继续宣读诏告的声音说:“梁国国君沉迷于宫室楼阁之美,大兴土木,置黎民生死于不顾,介士武夫,饥寒力役,筋髓罄于土木,性命挨于沟渠。人民不堪其苦,弃家园而他迁……”
入夜了,梁国宫殿,一片昏暗。唯有宫殿后边的寝宫内,还灯火通明,听到奏报有人深夜上殿,梁国国君十分恼怒地走了出来。
梁国国君说:“谁这么晚了来找寡人啊?”
守将说:“启奏国君,梁公书大夫差小的向国君奏报紧急军情。”
梁国国君说:“什么军情,大惊小怪?”
守将说:“秦国军队向我梁国进发。请求国君给边关增兵。”
梁国国君说:“秦国?到什么地方啦,过索关了吗?”
守将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