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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忏悔者,”约瑟甫斯回答,“我已过了很多年隐修生活。”
“这可以看得出。我问您是谁。”
“我叫约瑟甫斯。全名约瑟甫斯·法莫罗斯。”
约瑟甫斯报出姓名时,老人一动也不动,双眉却紧锁起来,以致片刻间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老人似乎被听到的名字怔住了,吓着了,或者令他失望了,或者只是他的双目疲倦了,只是一时精神涣散了,只是身体某处有点小小虚弱感,这都是老年人常犯的小毛病。无论如何,老人始终僵直地一动也不动,双目也始终紧闭,当他后来重新张开眼睛时,他的目光又有了变化,或者似乎显得更加苍老,更加孤独,更加凝滞不动了。他艰难地缓缓开言道:“我曾听人说起您。您不是那位倾听别人忏悔的长老么?”
约瑟甫斯狼狈地承认了,他觉得被人指认是一种难堪的曝光。他又第二次遭受自己名声招致的羞辱。
老人又用他那种简洁方式问道:“您现在是想去访问狄昂·普吉尔?为了什么事?”
“我要向他忏悔。”
“您指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信任他,我甚至感觉,好像天上有一个声音派遣我,指引我去他那里。”
“那么您向他忏悔之后,又打算怎样呢?”
“我将遵照他的命令工作。”
“倘若他的建议或者命令有差错呢?”
“我不探究错或不错,我只是顺从执行。”
老人不再吐露任何言语。太阳已西斜,树叶间传出一只小鸟的啼鸣。由于老人始终缄默无语,约瑟甫斯便站起身来。他怯生生地再次提出了刚才的要求。
“您说您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狄昂长老。我请您告诉我地名,指点道路?”
老人的嘴唇噘了一下,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您认为,”他温和地问道,“他会欢迎您么?”
约瑟甫斯被这个出其不意的问题怔住了,答不出话来,只是窘迫地呆呆站着。
最后,他打破僵局说道:“至少可以让我希望有机会再见到您吧?”
老人作了一个告别的手势,随即点点头回答道:“我将在这里歇息,直到明天日出。您请走吧,您已经又饥又累了。”
约瑟南斯尊敬地行了告别礼后,继续赶路,傍晚时分抵达了那个小小的定居点。
人们聚居在这里好似生活在修道院中,一批来自不同城市和乡村的基督徒——所谓的退隐者们——在这片偏僻地带建立了这个定居点,以便不受打扰地过一种简单纯朴的静静潜修生活。人们款待他食物、饮水和过夜的床铺,眼见他疲倦已极,也就免了他的问答礼仪。人们临睡前由一位修士念诵晚祷文,其他人则跪在地上聆听,最后同声齐念“阿门”。
换一个时候,约瑟甫斯也许会乐意和这群虔诚的修士多盘桓一会,然而现在,他心里只惦记着一件事,如何在明日清晨时分赶回昨日告别老人的地点。他发现老人裹着一条薄薄的草席熟睡在地上,便在大树的另一边坐下身来,静候老人睡醒。
不久,睡着的人便转动身子,醒了过来。他推开草席艰难地站起来,伸展着僵硬的四肢,接着便跪倒在地上,开始做早祈祷。当老人再度站起身子时,约瑟甫斯立即走上前去,默默地行了礼。
“您吃过了?”陌生的老人问。
“没有。我习惯于每日一餐,而且要等到日落之后才进食。尊敬的人,您饿了吗?”
“我们就要上路了,一老人说,”我们两人都已不再年轻。因此继续行程前还是先吃些东西好。“
约瑟甫斯打开背囊,给老人奉上枣子,昨夜那些善良的修士还送了他一块小米饼子,也拿出来与老人分享了。
“我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