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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吧,”老人吃完后说道。
‘响,我们一起走么?“约瑟甫斯高兴地喊道。
“那当然。您曾要求我指点道路,现在就走吧。”
约瑟甫斯又惊讶又高兴地望着老人。“您多么仁慈,”他嚷着,试图说几句铭谢话,但陌生老人用一个干脆的手势止住了他。
“唯有上帝才是仁慈的,”他说。“我们就动身吧。现在起对你不要再尊称您了,两个年迈的忏悔修士还用得着讲什么虚礼客套么?”
高大的老人跨开步伐,约瑟甫斯紧紧跟随,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带路人似乎十分熟悉路途,十分有把握地告诉约瑟甫斯,他们中午时分定能到达一个荫凉的地方,可以在那里歇脚片刻,躲过最炽热的日头。他们一路上不再说话。
在热日头下一连走了几个钟点,直到抵达一个适宜愁息的地点,他们躺倒在一些陡峭崖壁的荫影下,约瑟甫斯再次询问他的向导,他们还要走几天路程,才可到达狄昂·普吉尔的住处。
“这得取决于你,”老人回答。
“我?”约瑟甫斯叫道,“啊,倘若由我决定,我今天就想见他。”
老人此刻似乎也毫无交谈的兴趣。
“我们看看情况吧,”他只是简洁地截住了话头,翻转身子,闭L了眼睛。约瑟甫斯不愿在老人瞌睡时惊动他,便轻轻挪到旁边,不料一躺下就睡着了,因为前一夜他久久警醒着。倒是他的向导觉得上路时刻已到,才把他唤醒。
他们在午后来到一处可以休息的地点,那里有水、有树,还有青翠的草地。他们喝过水,洗净自己后,老人决定在这里歇脚。约瑟甫斯心里很不愿意,便怯生生地提出反对意见。
“你今天说过,”他表示,“由我决定去狄昂长老处的迟早,我很愿意再赶几个钟点路程,倘若果真能够在今天或明天就到达的话。”
“不必了,”老人回答,“我们今天已经走得够多了。”
“请原谅,”约瑟甫斯继续请求,“但是你总能理解我心里多焦急吧?”
“我很理解。然而焦急对你毫无好处。”
“那么你为什么对我说,一切由我决定呢?”
“是的,我说过。自从你明确说出了忏悔的意愿,你就随时可以诉说。”
“今天就可以?”
“今天就可以。”
约瑟南斯惊恐地直盯着面前这张静静的苍老脸容。
“这可能吗?”他喘息着叫嚷道,“你就是狄昂长老?”
老人点头认可。
“你就在这些树下躺着休息吧,”老人口气温和地说,“但是你不要睡着,只是静心休息,积蓄精神,我也要歇息和静思片刻。然后,你就可以对我讲述你渴望诉说的情况了。”
约瑟甫斯发现自己就这么一下子到了目的地,如今他几乎无法理解自己怎么未能早早认出这位可敬的长者,他们毕竟已共处了整整一个白天。约瑟甫斯退到一旁,跪下祈祷着,同时绞尽脑汁思考着想要诉说的内容。一个小时后,他回到老人身边,询问狄昂长老能否听他忏悔。
他总算可以悔罪了。一切都一泻无余:多少年来他所过的生活,长期以来似乎已丧失了价值和意义的一切,从他的嘴里汩汩流出,有故事,有哀叹,有疑虑,也有责备和自我责备,他如何成为基督徒,做了隐修士,如何祈求净化和圣洁,结果却是迷乱、昏暗和绝望。他诉说了自己的整个生活历史,连最近的情况也没有遗漏:他逃离旧生活,他的解脱感以及逃避带给他的希望。他述说了决心寻找狄昂长老的原因,他们见面后自己对老人立即产生的信任感和敬爱感,同时也述说了自己这一天里曾好几次觉得老人太冷冰冰,不近情理,是的,太乖戾了。
等约瑟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