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内忧外困
畴,笑嗔道:“看你这猴样儿,哪儿像个兵马大元帅呀!”
“怎么,兵马大元帅就不生儿子?”
二人正在笑闹时,门外家人一声唱叫:“钦派监军谢尚政谢大人来访!”
“快请!”洪承畴边说边整理了一下衣冠,待妥娘回避后,大步迈出门去。
谢尚政拱手一揖:“晚生参见洪大人!因有圣旨在身,恕晚生不能大礼相拜。”
“皇上有密旨?”洪承畴一听,连忙整衣跪拜在地。
谢尚政从怀中取出密旨,交付洪承畴:“还是洪大人自己看吧!”
洪承畴恭敬地接过密旨,打开一看,手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怎么,皇上也让我火速出战?”
谢尚政:“下官此来,就是受命催战的!”
洪承畴欲分辩:“谢大人,辽东的情况你不是不知,若是舍弃‘坚守’,而仓促出击……”
谢尚政虽然官位、资历都低于洪承畴,但因他如今是圣命钦差,他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洪大人,为人臣子,怎敢违抗皇命!既然圣意如此,就请勉为其难吧!”
深夜。乌云遮月。
妥娘从内室出来,只见洪承畴像傻了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
妥娘走近丈夫,轻声地说:“皇上也让出击决战?你作何打算?”
洪承畴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拿起书案上“不予理睬”的四字条幅,凝视片刻后,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撕着:“我可以不理陈新甲,可怎敢不理皇上?妥娘,明天一早,我即率兵亲赴前线,与皇太极决一死战。你我夫妻,也许就此永别了!”
妥娘陡地一惊:“大人何出此言?”
洪承畴站起身来,手抓着妥娘,痛楚地说:“此战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因圣命难违,做臣子的唯有孤注一掷了!老夫已准备以身殉国,只是你怀中这洪家骨血,使我放心不下!”
妥娘非一般女子,她琴心剑胆,巾帼英豪。今见洪承畴为自己担忧,便慨然回道:“先生尽请放心,别说咱洪家还广有积蓄,就是一无所有,妥娘也一定将这幼子抚养成人,继续洪家血脉!”
“老夫殉国后,念你年纪尚轻,风华正茂,人们会不会劝你重返青楼……”
妥娘顿时凤眉倒竖、风云变色:“先生把妥娘看成什么人啦!先生是重名节之人,你能以大节为重,杀身成仁,贱妾岂能败坏洪家门风?”
“这样我就再无后顾之忧,可以义无反顾了!”洪承畴说着站起身来,深深地施一大礼,“那我就大礼拜托了!”
大明,紫禁城的启祥宫内,阴暗潮温、杂草丛生,一片凄凉。
被打入冷宫许久的田贵妃孤凄地躺在床上,云鬟纷乱、衣衫不整,一副病体恹恹的样子。
大约很久无人来往的缘故,一直服侍田贵妃的丫鬟风风火火地一路高喊着进来:“娘娘,娘娘!国丈大人来看您来了!”
“我父亲他来了?”田贵妃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起来坐了坐。
田弘遇随声走了进来,身后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清秀女孩:“我怕你寂寞,特意从江南买了这个女孩来陪伴你,经过顾横波的调理教习,现今她琴棋歌舞……”
田贵妃打断了他,问:“顾横波是谁?”
田弘遇经此一问。心知理短,故喃喃地说:“原是南京秦淮河上的一位女乐敦习,前一晌收……收来的。”
田贵妃不悦道:“这么说,父亲又寻花问柳了?”因为田贵妃清楚,崇祯牢记前朝女色亡国的教训,故此不仅他自己不涉淫乐、不近女色,崇祯也同样鄙夷大臣们贪色荒淫。而自己的父亲田弘遇,偏偏在这点上总不为自己争气。
“不不。那是经过皇上恩准的。”田弘遇遭女儿抢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