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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眼中却是凄凉的。我想起了一首歌曲人这是上帝的旨意吗?)}。

    我就这样注视着窗外的树本、原野和屋顶,倾听着车轮有规律的节奏,不由得急切地想起了搅扰自己的一切,那些遥远的事物都毫不令人绝望地涌入我的脑海,当然这样是不能持久的。我几乎连父亲也没有想到。他倒下了,和树木、暮色一起被遗忘了。我的思想违背我自己的意志和愿望又回到了它不该去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古树成行的花园,花园里有一幢邸宅,入口处种着棕榈树,邸宅的四壁挂有古老、发暗的画像,我走进去,登上楼梯,走过所有古老的画像,没有人瞧见我,我象一个影子似地走进房内。一个苗条的女人背向着我,一头乌金色的秀发。我看见了他们两个人,她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我看见我的朋友海因利希?莫特在微笑,笑容显得既忧郁又狰狞,他一贯如此,好似他早已明白自己也可以欺负和虐待这位金发美女,好似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可做的了。让最美丽的女子落在这个可怜虫和破坏者手里真是愚蠢而且毫无意义,一切爱情和幸福都会化为乌有。这真是愚蠢而且毫无意义,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当我从睡眠中,或者说从一种失去知觉的状态中醒来时,发现窗前晨光嘉微,天色开始发亮了。我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胆怯和忧虑袭上心头,只见前面是一片颓败和荒凉的景色。这时我才想起了父亲和母亲。

    清晨时分,当我看见故乡的小桥和屋宇渐渐靠近时,天色仍是灰蒙蒙的。火车站又脏又乱,这使我更觉得疲乏和恶心了,简直不想下车;但是我还是提起我那简单的行李,登上一辆行驶在光滑柏油路上的离我最近的车子,车子驶过略略冰冻的土地,驶过颠簸不平的石子路面,在我们家宽敞的大门口停下了,这扇大门在我的记忆中,是从不关闭上锁的。

    可是现在,大门却关得严严的,我慌乱而惊恐地拉动门铃,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任何回声。我抬头望望楼上,觉得自己象是在一场难堪的恶梦里,一切都是关闭上锁的。看来只好翻墙进去了。马车夫惊讶地望着我,呆呆地等着。我推开另外一道门,这些年来我几乎没有来过这里。门开启了,一直走去便到了我父亲的帐房间,我走进去时,那些办事员和过去一样穿着灰色外套安静地坐在那里,看见我进去便都站起身来问安,因为我是唯一的继承人。簿记员克莱姆先生还和二十年前一样,毫无变化,他驼着背,悲哀而又疑虑地望着我。

    “为什么把大门关了?”我问。

    “前边没有人。”

    “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在医院里,太太也在那里。”

    “他还活着吧?”

    “今天上午还在,不过听说等不到……”

    “啊,怎么样?”

    “怎么样?嗯,还是脚的毛病。我们大家都认为是治疗错

    误。先生突然疼痛极了,叫嚷得真可怕。当即把他送进了医院。

    确诊是血中毒。昨天两点半钟我们给您发了电报。”

    “噢,谢谢你们。请叫人给我送一份面包和一杯葡萄酒,再给我准备一辆马车,请快些!”

    有人跑去吩咐了,周围重又一片寂静,不一会儿有人给我送来一盘面包和一杯酒,我吃喝完毕,登上一辆马车,立即到了医院,许多头戴白帽子的女护士,身着蓝条纹布罩衫的男看护在走廊里奔来奔去。有人拉着我的手把我引入一间病房,我看见母亲含着眼泪向我点头,我的父亲躺在一张低矮的铁床上,模样完全变了,显得干枯瘦小,他那短短的友胡子一根根竖着,特别显眼。

    父亲还活着,他睁开眼睛认出了我,虽然仍在发高烧。

    “你还在搞音乐吗?”他轻声问,那声调和目光仍同从前一样善良而略带嘲讽。他疲乏地用一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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