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够的力量可以将他们击灭。但是谁也料不到稽侯狦这个竖子竟然临阵畏惧,下令撤退,虽然我攀住他的马头苦苦劝告,他也无动于衷。数万骑兵一撤,顿时像宾颜山崩塌了一样。我夹杂在乱军之中侥倖逃脱,而稽侯狦这个畏懦的竖子也丢了他的单于王庭。
那时我就暗暗发誓,我要自己召集兵马来完成匈奴统一的使命。我是稽侯狦的兄长,如果他这样无能的竖子都敢自称单于,为什么我不能。
稽侯狦的畏懦造成的后果是巨大的,接下来的几年中,我们匈奴的土地上像开花一样,一共有五个单于出现,昔日强大的匈奴完全分崩离析,这都是稽侯狦那竖子的过错。我要杀了他,然后像冒顿单于一样,重新统一整个匈奴,在几千里的漠野上重新恢复冒顿单于时候的辉煌,我通过神巫向伟大的冒顿单于的灵魂保证,我会继承他的事业。他的灵魂也一定会保佑我的成功。
那个在右贤王面前吓得要死的竖子稽侯狦得知我自立为单于,竟敢带着他貌似强大的兵马来攻打我,我率领我的军队很轻鬆地击破了他。趾高气扬地来,灰溜溜地逃窜,这就是他的结局。姑衍山单于王庭现在归我所有了。
后来我听说这个畏懦的竖子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汉朝,请求汉朝出兵帮助。起初我简直信不过自己的耳朵,我问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我属下的右大当户:“你有没有听错?兄弟之间的争斗用得着去求救外人吗?如果他来投降我,还不失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匈奴人,我会给他一个右贤王的位置。如果他认贼作父,那就和我不共戴天。”
右大当户说:“单于,你的心地太善良了,这世上有的人像狼那样兄恶,像田鼠那样委琐,他们能做的远远超出你的想像!我的消息得自汉朝长城下的烽隧士卒,汉朝皇帝下达给他们亭隧的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有丝毫虚假。”
我气休休地叫道:“该死的竖子,你自己委琐怕死倒也罢了,可是你不该让死去的诸位先单于为你的无耻承受屈辱!我一定要杀了你,拿你的头来祭祀先单于,即使你死了,你的魂魄也没有脸面去见先单于们!”
帐篷里的贵人们全部齐声欢呼,赞同我的声讨。
“向仇人摇尾乞怜,这不是我们匈奴贵人应当做的。我们匈奴和汉朝的仇恨像那祁连山上的万年冰雪,永远没有销释的一日。”一个贵人说。
另一个王室贵人马上附和他:“是啊。如果不是汉朝几十年如一日的追赶攻打,我们匈奴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稽侯狦那个竖子认贼作父,他已经不是我们匈奴人了。我们挛提家族没有这种下贱的子孙。”
“发兵攻打他,单于,你下命令罢,虽然用匈奴人的血来洗涤匈奴人的血不是一件高尚美好的行为,但是,如果伟大的匈奴撑犁孤途单于的名号被耻辱给玷污了的话,惟有背叛者的鲜血才能将它清洗干净。请伟大的郅支单于马上下令发兵,我将率领我们兰氏家族的所有壮健男子,供单于驱使。”这是一位兰氏贵人的表白。
“我们须卜氏也不会落后。”
“还有我们当户氏。”
我看着他们慷慨激昂的面容,由于声嘶力竭,每一张扁平的胖脸上都鲜红鲜红的。我欣慰地笑笑,如果我的族人都这样勇武而看重尊严,那么统一匈奴指日可待。
穹庐里像开水一样沸腾着,但是我突然发现我那个壮健的儿子驹于利受没有附和我的意见,他若无其事地站在穹庐的一边,冷眼看着愤激的贵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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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