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路之痒
意多买了几样东西,想给他们一些宽慰。”
磁器口西南侧的大都市街门庭冷落,黄汇被请去参加论证,看怎样搞活。“前面是这么宽的马路,商业怎么活得了?”黄汇颇有些无奈,“广安大街简直就是一条公路,怎么能在城市里面修公路呢?”
失去都市感的郊区模式
“北京是一个大郊区。”在美国新奥尔良土伦大学设计中心的办公室里,“建筑罗马奖”获得者克劳弗教授作出这样的评价。
他对我说:“我访问过北京,在那里看到的情况是,大家都在追求道路的宽度,这些宽马路跟两边的建筑不发生关系,只是快速通过,这是一种典型的郊区模式。从北京城市路网巨大的尺度来看,也是一种郊区模式,这失去了城市的感觉。”
长安街以120米的宽度东西横贯北京市中心,道路两侧禁止机动车停靠,车流奔腾。路旁一个宣传牌向行人发出警告:“进一步将受到遣责,退一步将得到尊重。”
在这样的大街上,徒步穿行是危险的。1957年北京市政府在讨论长安街宽度的时候,建筑学家梁思成说:“短跑家也要跑11秒,一般的人走一趟要一分多钟,小脚老太婆过这条街就更困难了。”
如今,长安街及其延长线已建成地下通道和过街天桥。行人如不选择“上天”或“入地”的穿行方式,执意在路面横穿,则被视为不文明。更严重的是,这可能是一种“要命”的行为。
1999年北京召开世界建筑师大会,南非建筑师学会主席维维安.雅弗在横穿北京的一条道路时,不幸遭遇车祸去世。英国建筑学者彼特.戴维为此著文称:“北京,一座有着1200万人口的巨大城市,在广阔的大地上延绵伸展,集中体现了世纪之交建筑和城市发展的种种过失”,“小型运输机械常常不得不与体型庞大的运输卡车,以及为数众多的出租汽车和公共汽车抢道,要么以惊人的速度呼啸而过,要么陷入到永远无法摆脱的交通阻塞之中”。
1958年北京城市总体规划将长安街、前门大街、鼓楼南大街3条主要干道的宽度调整为120至140米,并提出一般干道宽80至120米,次要干道宽60至80米。
当时,国家计委多次对北京的道路宽度提出质疑,有人以“房必五层,路必百米”相讥,更有人批评这是“大马路主义”。而北京市的一位领导人表示:“道路窄了,汽车一个钟头才走十来公里,岂不是很大的浪费?将来的问题是马路太窄,而不会是太宽。”
“宽而稀”与“窄而密”
“建大马路是不明智的。”美国规划协会秘书长苏杰夫在华盛顿对我说。
“你看,这是一个密度较高的路网,我要去一个地方,如果前方堵车了,我就能方便地改变行车路线,选择其他的途径到达。因为在这样的路网中,一个地点总是与多条道路相连。”他在自己的办公室拿出笔和纸边画边说,“而你建一条大马路,也就只能通到一个地方,像北京那样的快速环线,要是堵车了,大家都出不来,只能挤在那里,使拥堵范围迅速扩大,这是很脆弱的情况。所以,你还不如把一条大马路,分解成许多条小马路,使它们形成系统。”
“我们评价一个地方的交通,主要是看它的路网质量,而在这样的评价体系中,道路的宽度已经不重要了。”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在路网规划方面,北京市长期以来实行“宽而稀”的双向交通模式,机动车道一般相隔700至800米。而西方发达国家的城市多是道路“窄而密”,机动车道一般相隔100至150米。这些城市借助路网优势,发展单向交通。
纽约交通管理局从1949年开始推行单行线,伦敦则将三分之二的道路辟为单行线,结果,无须投入巨资拆迁扩路,事半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