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路之痒
倍。据测算,单行线因路口情况简单,通过量可比双行线提高50%至70%。
北京的路网稀,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大院”多。上世纪50年代北京兴起机关“大院热”,后来又把住宅小区建设到城市里面来。在西方,住宅小区一般建在郊区,城市里以小街坊布局,自然形成密度较高的路网。
“但是,美国也有过惨痛的教训,那就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也在城市里建了许多大马路,甚至出了一批超大街坊、靠大马路和小汽车维持的城市。今天我们已经认识到,这样的城市是非人性的。”苏杰夫对我说。
在美国西南部城市菲尼克斯,司机瑞布因头痛异常而放弃午餐。他载着我一大早从图桑赶赴这里,在高速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才进入市区。菲尼克斯的街道尺度巨大,宽且直,很像北京。但城市密度很低,路旁多单层独幢小楼,漫无边际。如此低的密度再配上宽阔的道路,就能使车辆飞驰。
在这里,街上几乎看不到人,步行是乏味而危险的。因车速快,为方便行车人辨识,房屋上都有着巨大的编号。瑞布就被这些复杂的编号弄晕了头脑,不断打电话询问,在高速驾驶中四处张望。又折腾了一个小时,终于幸运地抵达那家餐馆。之后,他就头痛发作,并怀着对乘车人深深的歉疚。
大马路的“美国病”
上世纪中叶美国西部兴起一批像菲克尼斯、洛杉矶、图桑这样的“汽车城市”。在这些地方,汽车能开到那里,城市就会蔓延到那里。洛杉矶由高速公路网构成,整个城市以稀薄的密度如撒哈拉沙漠般蔓延,甚至没有一个准确的市中心区概念,一出门就上高速,一切都是点对点。
在这样的环境里,离开了小汽车就很难生存。老人如果开不了车,就只能到福利院等待上帝的旨意。孩子们的处境同样不妙,街道是不安全的,在那里看不到玩耍的儿童。城市里没有那么多故事发生,一见钟情的机会很少。飞驰的车辆刮起旋风,“风干”了生活的趣味。
这种城市形态之所以产生,往往是因为当初市中心区令人失望,发生了“脏、乱、差”和拥堵的情况,于是人们选择逃离,而地铁和其他公共交通又没有跟上,于是大家以车代步,使城市迅速膨胀。现在,再要把人请回来就难了,在如此低密度的超大城市里,公共交通是血本无归的营生,人们纷纷成为小汽车的“寄生虫”,并对油价的涨落格外敏感。
与北京相同的是,这些“汽车城市”街坊巨大,多为独立的“大院”,美国人对它们的称呼直译过来就是“大门社区”,它们四面筑墙,是城市失去安全感的产物。与北京不同的是,“大门社区”内部的房子也是低密度的,如果密度高上去了,车辆就会剧增,大马路就会被堵成停车场,北京就发生了这种情况。
在城市里开大马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也是真刀真枪的那种,许多人为此欢呼。波士顿要建一条大马路,是过爱尔兰区还是意大利区?爱尔兰区出身的市长,当然要让这条马路从自己长大的地方通过,把意大利区甩到一边,可没想到后来爱尔兰区因这条大马路而衰败,宜于步行的意大利区倒是人丁兴旺。
在那场运动中,旧金山的滨海地区被一条高架路切断,车是开快了,可老港湾美景不再,人气顿失。1989年的一场地震将高架路震倒,人们如梦方醒,放弃了重建计划,代之以公共交通,商业迅速复兴。
费城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其滨河地区被一条下嵌式高速路切断气脉,从此一蹶不振,看上去如同北京的四环路过中关村。目前费城当局正着手用步行系统覆盖这个高速路“地沟”,以期重振雄风。在美国,类似的计划还包括,华盛顿国会附近的一条高速路将被埋入地下。可要清除这些城市里的“生态屏障”,耗资甚巨,拿到议会审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