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小小细胞活跃过我们记忆中的侦探小说发展史小于
特自以为解开了曼德森死亡之谜,得意地邀请“他的朋友”卡普尔老人吃饭庆祝。老人却告诉特伦特,他那一套看似严密的推论毫无用处,自己才是真正的凶手。40年后毛姆在《侦探小说的衰亡》中则宣告了本特利先生的计谋也是“无用的”,其“无用”在于指纹术的应用,卡普尔杀了曼德森后,就把枪扔在地上,没有擦去指纹,他的手指头上还保留有火药的味道以及微粒。1892年起用于抓获杀人犯的指纹术在本特利写小说的时候还不普及,但现在读者再看本特利的小说,他精心设计的谜局已经毫无意义。但他不是败退在科学面前的第一个人。
还有波洛,在中,这个长着鸡蛋一样小脑袋的比利时人挥斥方酋,最后一章大解密时仿佛掌握了人类所有的智慧。事实上,他那一套现在也用不着了。任何一个被《CSI》稍微训练一下的观众看那部同名电影时都不免替杀人者担心:他们在现场留下的证据实在是太多了:门把手上的指纹就足以让这些人飞快落入法网。
2000年《CSI》第一季开播,其中有一集仿佛是在向致敬:一架飞机上的商务仓发生命案,但所有活着的乘客众口一词说并没有谋杀发生。格雷森和他的小组没有听取那些证词,也没有进行安乐椅中的思考,他们把一切交给证据。由证据,而不是推理,指证所有人都参加了谋杀。波洛会摇着他的胖手指头说:“不,我发现所有证人的陈述有矛盾。”而格雷森会说:“我发现所有证人的陈述于证据不符合。”判断何人有罪的任务由人类的脑力劳动交到了客观证据手里。
这门叫法庭科学的学科,如同当年照相机把绘画往现代派推一样,把古典派推理小说中人类的智力也变成了墙上的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