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下,向我遞過來。我可能遲疑了片刻才意識到應當伸手去接,因此他有點儿尷尬(這是我的感覺),于是把手義縮了回去,將支票放在辦公桌邊上,這才朝我看看,點了點頭。他的表情仿佛是說:“拿去吧,孩子。”但事實上他只是點了點頭,僅此而已。
我也并不想离開,只是也找不出什么不傷脾胃的話說。我們總不能這樣干坐著,我們倆心里都想談談,卻義連正眼相視都難以做到。
我探身過去拿了支票。不錯,是五千美元,下面是奧利弗·巴雷待第二的簽字。墨跡已干。我一邊小心地把支票折好,放進襯衫的口袋,一邊站起來,慢吞吞地朝門口走去。其實當時我至少也應該說几句話。表示一下我知道,為了我的緣故,讓波士頓的(也許還有從華盛頓來的)几位要人在他辦公室的外間久等了;“可要是我們再找點話儿談談的話,爸爸,我還可以在你的辦公室里泡上好半天呢,連你原訂的午餐約會怕也得取消呢”……等等,等等。
我把門開到一半,站立片刻,鼓起勇气望著他,只說了一句;
“謝謝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