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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亚①去帮他们打官司,设法把他们保释出来。事情进行得倒也顺利。咋的,你把话题又换了?我说想你,不好说吗?”
①亚历山德里亚是首都华盛顿南边的一个小镇,属弗吉尼亚州所管。按五角大楼位于弗吉尼亚境内。
到星期五,政府当局就翻了本。大概是因为尼克松先生作过了祈祷(少不了要借助比利·格雷厄姆①),华盛顿顿时罩上了一派凛冽的寒气,还挟着冷雨。然而这并没有能阻止耶鲁大学那位奇才牧师比尔·科芬带队举行的一场烛光游行。说到这位牧师,那可真是个奇才,见了他我也真想去信教了。不瞒你说,我后来还特地到国家大教堂会听了他的讲道呢。我就远远站在大堂后边(教堂里人太挤了),可也似乎感染到了那种休戚相关的团结之情。这时候只要能让我把玛西的手紧紧抓在手里,我简直什么都可以舍得不要了。
①比利·格雷厄姆(1918—),六、七十年代美国最著名的福音传教师。
就在我破例踏进教堂的时候,在杜邦广场上却有大批“易比士”①、“狂人派”、“气象员派”②以及其他形形色色的蠢材糊涂蛋演出了一场令人作呕的闹剧。我这一个星期来极力要排除的那种种,在那里却来了个大宣扬而特宣扬。
①即易比派分子。易比派全称为青年国际党,是起于60年代末期的一个松散的激进青年组织。仿嬉皮士,故称易比士。
②60年代美国一个激进的青年组织。歌手鲍勃·迪伦所唱的一支歌里有一句:“即使不是气象员,也能知道风向。”气象员派的名字即由此得来。
“这帮王八崽子!”我在电话里对玛西说。“他们根本连个像样的主张都提不出来——就知道标榜自己。”
“这帮小子其实倒才是该你揍的,”她说。
“你说得对极了,”我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失望。
“你这是从哪里来?”
“刚从教堂里来,”我说。
玛西好听的说了一大套,意思却就是表示她不信。于是我就把科芬讲道的内容搬出来作证,她这才信了。
“嗨,你瞧着吧,”她说,“明天的报纸一出来,管保教堂里集会的报道只占半栏,广场上闹事的消息倒要足足登上三整版。”
悲哀的是,她这话说中了。
我怎么也睡不着觉。我过夜的地方虽说只是个蹩脚的汽车旅馆,到底还是条件不错的,而来参加游行示威的那成千上万的人,他们却只能睡地板和长凳,我心里实在感到不安。
星期六还是寒风飕飕,不过至少雨已经不下了。暂时没有人需要我去保释,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交涉,我就信步走到了圣马可教堂,这里是游行群众的集合地点。
只见教堂内外尽都是人,有的还在帐篷里睡觉,有的在喝咖啡,有的就一声不响坐在那里,等候号令。一切都组织得井然有序,当局也派出了司法官员,以防游行示威群众跟警察发生冲突(也要防警察去跟游行示威群众搞摩擦)。还来了不少医务人员,以备万一出什么岔子。三十出头的人也不时可以见到几个。
在咖啡壶旁,有几个医生正在向一群志愿人员讲解万一来了催泪瓦斯该怎样对付。
人在感到孤单寂寞的时候,往往会觉得人家看上去像是特别面熟。有一个女医生,我看就挺像……乔安娜·斯坦因的。
我去倒杯咖啡,一声“哈罗”,她却招呼了我。果然没错,是乔安娜。
“你在教他们急救,我可别打搅了你才好。”
“没什么,”她说。“能在这儿见到你,真是高兴。你好吗?”
“快冻坏了,”我说。
我决不定是不是该跟她道个歉,因为我后来就一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看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