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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孩子的时候,过圣诞节我就喜欢人家给我礼物,还喜欢装点圣诞树。
我后来长大成人,为人之夫,尽管詹尼是个不可知论者(“奥利弗呀,我可不愿意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免得伤了上帝他老人家的心。”),可是等她下班回来(她干过两处工作),我们就能双双团聚,在一起欢庆佳节。把圣诞歌曲换上些俚语粗话,唱得好开心。
从这点上看,圣诞节毕竟还是件大好事。因为,团聚总是团聚,到了圣诞节,晚上我们两个人总能借此团聚在一起。
眼下已是九点半,离圣诞节还有十二来天,人家正忙着买东西准备过节,我却已经没有这份雅兴了。因为,我刚才说了,我碰到了这么个难题。
根据最近的情况,今年圣诞节是不能去克兰斯顿过的了。克兰斯顿的我那位好朋友说,他参加了专为四十岁以上的单身者办的节日旅游,圣诞节不在家过了。(“或许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呢!”)听菲尔的意思,他这么办分明是为了解除我的后顾之忧。可是他这么扬帆一走,我却给丢在岸上,弄得进退两难。
我的二老双亲住在马萨诸塞州的伊普斯威奇,那边认为我的家应该在他们那儿。
玛西·宾宁代尔不去外地的话是跟我住在一起的,她主张圣诞袜①应该挂在八十六号街。
①装圣诞礼物的。
我呢,去哪儿可以不感到孤单寂寞我就愿意去哪儿。可是不知怎么,我总觉得我无论去哪儿,拿到的面包总是只有半只。
哎——且慢!分面包的办法也有个判例呢!作出这个判决的法官,好像是所罗门吧(也就是古时的所罗门王①)。我就采用他的分法得了。
①古以色列的听罗门王有过一个著名的断案传说。他遇到一件案子:两女争夺一子,都说那孩子是自己的亲生。所罗门王就当堂说,那就把孩子一劈两半,各取半个。亲生母亲不忍心,宁愿不要。所罗门王由此推得了真情,就把孩子判给了她(《圣经·旧约·列王纪上》3章16—28节)。
就是:圣诞节跟玛西一起过。
到马萨诸塞州的伊普斯威奇去过。
妙!妙!法—拉—拉—拉!拉—拉—拉—拉!
“你好,妈妈。”
“你好吗,奥利弗?”
“我好。爸爸好吗?”
“也好。”
“那就好。嗯……我想来告诉你一下……嗯……过圣诞节的事。”
“喔,这一回你可千万要……”
“行,”我马上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我们准到。我是说……呃……妈妈,不知道我带个客人来行不行?呃……要是有地方住的话我还想带上个客人。”
真是多此一问!
“当然行啦,亲爱的。”
“是个朋友。”
这句话添得妙,奥利弗。要不,她说不定还会担心上门的是个对头冤家呢。”
“喔!”妈妈的口气掩盖不住心中的激动(至于好奇那就更别说了)。“那好。”
“她从外地来。所以我们得招待她住。”
“那没什么,”妈妈说。“这位客人……我们认识不认识?”换句话说,也就是:她是谁家府上的小姐?
“放心好了,妈妈,用不到替她多张罗的。”
我这一句话可以叫她莫测高深!
“那好,”她说。
“圣诞节前一天我就早一点开了车来。玛西还得从西海岸搭飞机赶来呢。”
“喔。”
妈妈不会忘记我过去是怎么个人,所以她一定只当这是哪个遥远的大陆的西海岸呢。
“好吧,我们就等着你们……这位小姐叫什么?”
“纳什。玛西·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