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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得我去查看一下……”
“香港!”
她拿东方的胡萝卜来哄我了!我是一脸的笑。
“这么说你愿意了,朋友?”
“你的意思还是说你放不开工作,”我是一副猜疑的口气。
“去露一下脸罢了,那又怎么能算工作呢?再说,那时正当‘中国新年’期间。我们也正好趁此就我们俩去单独过个节。归国途中还可以在夏威夷停一下。”
“嗯……”我没有表示意见,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好家伙!我越发警惕了,于是又问:
“你在夏威夷有生意上的事要办?”
“没有。除非捡椰子也算是生意。”
到新年了,提这么个计划,真有她的!
“怎么样?”她说。
“很好嘛,玛西。特别是去夏威夷。静悄悄的海滩……踏着月光漫步……”
“只当是度蜜月,”她说。
这用语耐人寻味!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我没有回过头去看她,而是朝镜子里扫了一眼,想瞧瞧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镜子上却白蒙蒙尽是水汽。
我去找老板说,老板给我的答复不是准假二字。
他说的是快去快去。
倒不是他们嫌我讨厌,巴不得打发我走。而是我进了法律事务所以后,至今还不曾享受过一天假期呢。
不过,度一次假也是要作出一些牺牲的。有一些案子我就不能参办了。比如,华盛顿有两宗拒服兵役案,诉讼中就要援用我在(韦伯诉征兵局卜案中已经取得的成果。而且,二月份国会还要就如何解决名无实有的种族隔离问题作出一项决议。因此我就有些想当然的多虑,总是不大放心。
乔纳斯先生笑笑说:“你是担心你走了几天这天下就会整治得太平无事了,我说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替你留下一些冤案,等你回来再办。”
“这就多谢了,先生。”
“可你也要稍微顾顾自己呀,奥利弗。你是有功之臣哪。”
就在准备出国的期间(香港旅行社送来的游览参考资料足有一大堆),我还为“夜半突击队”处置了几件案子。我还揭穿了一起蒙蔽消费者的骗局。案子我就交给巴里·波拉克接手去办——他已经把地方教育董事会一案的官司打赢了。
“嗨,玛西,你知道《南京条约》是怎么回事?”
“记得好像电影《日本天皇》里提到过,”她回答说。
吃早饭,吃晚饭,刷牙,我不放过一点一滴机会向她灌输这方面的知识,甚至还不怕打搅,特地打电话到她办公室里去找她。
“《南京条约》嘛,这是你非了解不可的……”
“哦,我还非了解不可?”
“对。当年英国人对外侵略扩张,发动鸦片战争……”
“啊,鸦片。”她的眼睛一亮。
她不安心听,我也没管她,只顾继续讲我的。
“……中国就被迫把香港割让给了英国人。”
她只是“哦”了一声。
“那还只是开了个头呢,”我又说。
“我明白了,”玛西说,“结果呢,是英勇的大律师巴雷特终于迫使英国人把香港交还给原主。对吧?”
她微微一笑,屋里似乎一下子亮了许多。
“那你呢,这次旅行你都做了些什么准备工作呢?”我问。
“那儿我去过也不止一两回了,”她说。
“喔,真的?那你倒说说,我一提‘香港’,你心里首先想起的又是什么?”
“兰花,”玛西回答说。“花天花地,妙不可言,光是兰花,品种就有九十个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