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诈军稳囊瓦
孙武正色道:“颉乙先生受业于大师扁鹊门下,想必知道这四个字‘子午捣臼’?”
“颉乙略知一二,这是医家针法。”
“是啊,此针法与‘飞金走气’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进针得气之后,左转九次,右转六次,可以行气,消导,逐水。”
“颉乙看不出这般针法会对将军身体有什么益处。”
“也可以用药。甘遂,大戟,芫花,研成末服下。”
颉乙说:“这又是泻下之药,可以泻水……孙武哇,孙武,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别绕弯子了。”
孙武离坐,深深地作了一个揖:“先生,孙武冒昧,还得请先生助我!如今,吴楚隔江对峙,楚军依凭汉水天堑,固守不战,我军空国远征,渡江攻取,于我不利。我欲诱使楚军过江决战,可惜,战场态势犹如人患阻滞,胸脘痞闷,胸腹积液,上下不通。万般无奈,孙武想了一个泻下的药方,可把对面楚军令尹囊瓦的军队泻下来——只可惜,缺一味药引子!”
颉乙沉吟不语。孙武定定地看着颉乙。
颉乙叹了口气:“不料你孙将军把我当成一味药引子了。”
孙武:“成此大计,实在没有他人了。孙武冒昧。”
颉乙:“没想到我颉乙在你这里还有一劫数!唉,颉乙佩服将军的谋略,才智,深知将军乃天下能成大器之人哪,再念及你的叔父司马对我有恩……也吧,便为你做一回药引子!”
孙武兴奋极了,大叫一声:“拿酒来!”
延三条舟船,趁着夜色在汉江上游下水,行至江心,忽见一条小船也在向北岸摇去,延命三船奋楫击水,将那只小船截住。小船像一条鱼似地滑来滑去,拼命逃窜,见实在逃不掉,船上四人就纷纷跳了水,在水中又欲推翻小船。延船上的士卒便也下了水,游过去,在水中生擒了三人,只有使船的渔夫水性好,逃了,小船也被截获。延将三人捆绑着推入囊瓦军帐。
一阵恶臭随三人袭来。
囊瓦掩了鼻子,皱着眉,看那被俘获的三个人,有两人带剑,一人貌奇丑,生一副怪相,背一个包袱。
囊瓦率先想到的是这三人乃吴军故意投下的圈套,是三个奸细。
孙武善于用间,这个他知道。
他为自己留了这个心眼儿,感到很自得。
其中一人,尚未成年,面色蜡黄,不停地打着摆子,从裤子下渗出了些黄的东西来,散发出难闻的酸臭,口中叫道:
“放我去出恭,放我去出恭!小爷爷患了赤痢,实在忍不得了!”
囊瓦喝道:“把这东西放到江中去涮洗干净!”
两士卒如老鹰捉小鸡一样,把那“孩子”提出军帐。这“孩子”正是老军常的次子申,被楚军士卒用绳儿拴着,扔到江里,又提起来,反复数次,水淋淋的常申已经晕了过去,奄奄一息。
军帐之中,囊瓦看着立而不跪的两个俘虏。
忽然哈哈大笑。
“尔不是蔡国将军鉴么?”
“正是本将军。”
“尔曾经双手力举铜鼎,也算得个勇士了。”
“可惜我没有用铜鼎将你这小人砸成肉泥!”
“囊瓦不必用铜鼎便可令你顷刻之间变成肉泥。”
“来吧,还等什么?”
“你过江何为?说了可饶你一条性命。”
“只求速死。”
囊瓦阴阴地一笑,心说,大凡用间,先求速死,后来诈降,其实是怕死的。人的头颅只有一个,将军鉴也不能例外。
“过江是来投奔楚国的吧?如是,快快道来!”
将军鉴冷笑一声,不语。
囊瓦走近将军鉴,作出一脸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