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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真假两吴王
雍就成了他们的焚尸炉!沈尹戍再也无法阻拦和集结被大火围困的土卒逃散,他剩下了一个人,一无战车金鼓,二无马匹旌旗,他呆呆地望着四散溃逃的士卒,再也无力收拾残局了。他的右胸、额头和左腿,都是戈伤,他一瘸一拐地跑去拦阻他的甲士,嘶哑地呼喊着,哭叫着,央求着,可是没有用,他被冲撞得趔趔趄趄。

    到底这一仗打完了,他自言自语。

    楚国也要灭亡了,你沈尹戍也是时候了,他痉挛地笑。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征袍的衣角上带着火,那火舌借着风势,上来舔着他的脸,他的鬓发。他听见了滋滋冒油的声音,闻到了自己散发着焦糊的味道,感到了灼痛。

    不,不必将火弄灭,烧吧,烧。就这样灰飞烟灭落个干净,免得被阖闾俘虏了,受尽羞辱。

    多好的火,多明亮的火苗!

    可惜——火苗噗噜一阵,灭了。

    他赶紧又去拦阻他的甲徒,那样子像个疯子:

    “请把我的头颅带走!谁能把我的头颅带走!”

    没人理会。没人把他的头颅当成一回事儿。

    “请把我的头颅带走啊!谁能把我的头颅带走哇……”

    他终于两手抓住了一个土卒。

    土卒想拼力挣脱,沈尹戍死命地捉住不放。

    士卒这才认出了对面是谁:“啊!左司马!将军!”

    “你是何人?”

    “徒卒吴句卑。”

    “请把沈尹戍的头颅带回楚国吧,随便埋葬在楚国的什么地方。”

    “将军和我一起逃命吧!”

    “不。”

    “为什么?”

    “沈尹戍宁愿一死,也不愿被俘。”

    “啊……”

    “吴句卑,把我的头颅带走,很方便的。”

    “好吧,吴句卑在,司马的头就在。”

    沈尹戍割了自己的袍子,铺在了地上:“你来干,还是我自己来干?”

    “劳驾将军自己吧。”吴句卑咕嗵一声,跪倒在地。

    沈尹戍颔首,嘴角是一丝苦涩的微笑:“其实很方便的。谢谢你了。很方便。你这样大忠大勇的勇士,沈尹戍怎么没发现?沈尹戍有眼无珠啊!谢谢啦。谢谢!”

    沈尹戍横剑割了自己的头颅,手提着自己的头,竟然又立了片刻,才摔倒在地。

    土卒吴句卑哭了,浑身打抖。

    他把左司马沈尹戍的头颅用那一袭征袍裹紧了,腋在了腰带上,抬腿就逃。

    无影无踪。

    除掉丢在战场上的成千累万的尸体,除掉还在焚烧着的楚军士卒之外,楚国军兵全部无影无踪了。

    胜利了!

    终于艰苦卓绝地获得决战胜利的吴军,没有欣喜欲狂,没有欢呼雀跃,甚至没有一个人脸上有一点儿笑容。

    有一个士卒哭了,压低了声音,哭得很伤心。

    一群士卒扶着戈,眼角也湿了。

    另一些士卒嗨嗨地叫着,坐下去了,坐下就起不来了,索性倒下去,躺在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之间。

    战场静下来了。死寂。

    孙武在终于停止了厮杀的冬日的战场上站着,心中突然一片空白。他的征袍和犀甲都已被戈划破,在风中作响。他的脸上身上,溅上了血,现在那血污凝固了,扒着脸紧巴巴的,很不好受。他既不想去收拾军队,也不想重整旌旗,甚至连下面是否渡河破郢,如何渡河破郢,连想也不愿意想。他忽然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这么站着,让宁静无边无沿地弥漫。他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寒风到底是肃杀凌厉的。看看西边的天,白花花的太阳起了毛,刺得眼睛生疼。冷风送来了焚尸的焦糊的味道,他知道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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