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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前,这件事就发生在毫无准备的泰思?伍德郝斯身上,她脸红得像着了火。生平头一遭,我对他人的不幸有了点近似同情的感觉。这个可怜的人因此一直被取笑到情人节。女生们穿格子花呢套衫和白裙,她们靠的是语言而不是肢体来打赢战争。这方面,她们与女妖怪相形见绌,后者狡猾似乌鸦,凶猛如山猫。

    这些人类的孩子都是差劲的。有时候在晚上,我盼望自己能回到森林中漫游,吓唬睡在窝里的鸟儿,从晾衣绳上偷衣服,找乐子,而不是一页一页地做家庭作业,为我的同学们烦心。尽管有着种种不是,真实的世界仍然闪闪发光,我决心要忘记过去,再次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孩。学校生活让我忍无可忍,但我在家中却得到了大大的补偿。妈妈每天下午都等我回家,我意气风发地跨入大门时,她会假装在除尘或烹饪。

    “我儿子回来了,”她会这么说,并催我去厨房吃一块果酱面包,喝一杯阿华田,“今天过得怎么样,亨利?”

    为她着想,我会撒一两个好听的谎。

    “你学了新东西吗?”

    我会把在回家路上练习过的东西背诵一遍。她看上去异常地好奇、欢喜,但最后还是会叫我去做讨厌的作业,我通常在晚饭前做完。父亲下班回家前的一段时间,她会准备好我们的晚餐,把我的同伴叫到餐桌旁。作为背景音乐,收录音里放着她最爱听的民歌,我听一遍就学会了,每当磁带分毫无差地重复播放时,我就能和着唱起来。不知是凑巧还是无心而成,我完美地模仿了民谣歌手的唱腔,而且唱得活灵活现,唱一段像一段,唱一句像一句,仿佛同宾?克罗斯贝、弗兰克?辛纳屈、罗丝玛莉?克鲁妮,或乔?斯塔夫再现 。妈妈把我的音乐才能看作是情理中事,就好比她眼中的我是那样出色、迷人,又天生聪慧。她喜欢听我唱歌,常常关掉收录机,央求我再唱一遍。

    “给我们再唱一首《开往梦乡的火车》,就是好孩子。”

    父亲第一次听到我的表演,评价不佳,“你从哪里学来的?现在你唱得像百灵鸟,迟早有一天连调子都不会哼。”

    “我不晓得。可能我以前没在听。”

    “开玩笑吗?她白天黑夜都开着那个吵吵嚷嚷的东西,放你的纳特?金?科尔 和爵士乐,还有《何时你能带我跳舞?》,真好像你妈生了一对双胞胎……你说你没在听,是什么意思?”

    “专心听,我是说。”

    “你应该专心到你的家庭作业上去,专心帮你妈妈做家务。”

    “如果你专心听,而不是只听歌词,很快就会学会调子了。”

    他摇摇头,点起一支骆驼香烟,“要听长辈的话,卡鲁索 ,如果你愿意的话。”

    于是我留神不在爸爸身边做完美的模仿。

    玛丽和伊丽莎白则相反,她们年纪尚小不懂事,不假思索地接受了我初露头角的模仿才能。事实上,她们一直要我唱歌,特别是还在摇篮里的时候,那时我就炫耀所有的新歌,如《麦瑞兹?多斯》和《三条小鱼》。但屡试不爽的是,每当我唱起《飞越彩虹》,她们就像被敲昏似的睡了过去。朱迪?加兰我唱不好 。

    我和戴家相处的日子很快就变得融洽安闲,只要我待在屋里或教室里,就一切顺利。天气突然转凉,转眼间,树叶变成一片绚丽的红黄色,色调如此鲜丽,以致我看到树木就觉得眼睛刺痛。我厌恨这些提醒丛林生活的明快的东西。十月使我的感官紊乱,万圣节前几周,这种晕眩达到高潮。我知道有一伙一伙的孩子讨要坚果和糖果,在广场点篝火,和镇民们玩弄恶作剧。相信我,我们妖怪也有恶作剧的份儿——把门拉开,把南瓜砸碎,用肥皂在图书馆窗玻璃上画卡通魔鬼。我没有经历过的是孩子们的胡闹,这甚至连学校也参与进去。离这个大日子还有两周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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