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饶国土之心,焉能不打着通商的幌子,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大王既有先见之明,为何还要与吾主签订贸易协定?”
“这……”
“即便商队真的担负有特殊使命,您也完全可以在他们到达边城前就令其返回,为何非要诱入城中,斩尽杀绝?”
“他们不是商人!他们是奸细!奸细!”沙王暴跳如雷,大叫大嚷。
巴合赤怒目而视:“您非要强词夺理,本人也无话可说。看来大王是执意不肯交出杀人凶手了?那好,就如吾主所言,请大王备战吧。”
“我花剌子模兵多将广,难道本王怕那个无知的蒙古人不成!”
“假如我不是出生在花剌子模,就不会为我的祖国有您这样一个愚蠢而狂妄的君王感到痛心了。”巴合赤心情沉重地说。
沙王气急败坏:“你竟敢羞辱本王!你不想活了吗?”
“与其亲眼看到花剌子模在蒙古人的铁蹄下化作废墟,倒不如死在你的刀下。如此,既可全我对圣主成吉思汗之忠,亦可全我对祖国花剌子模之爱。”巴合赤突然心平气和起来。他镇定地看了看他的两个助手,算是最后诀别。
沙王从座上一蹦而起:“来呀!把他给我剁碎!剁碎!剁碎!”
护殿武士一拥而上,数柄利刃同时穿透了巴合赤的身体。巴合赤摇摇晃晃地面向东方跪倒,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大汗……”他低弱地唤道,倒在了地上。
“他死了。”护殿武士报告。
“拖出去!喂狗!”
目睹惨状的两名副使明知争也无益,索性忍悲不复一言。沙王命人将他们俩的胡须烧掉,又将他们俩打得遍体鳞伤,出了这口恶气后,才将他们俩赶出花剌子模。
对一个虔诚的伊斯兰教徒来说,烧掉胡须是对他们人格的莫大污辱。两名无辜的使者历尽艰辛回到蒙古本营时,眼睛里都已生出蛆来。成吉思汗洒酒祭奠了巴合赤的亡灵,发誓,一定要消灭摩诃末·沙,为死去的四百五十名冤魂,为忠心可鉴的巴合赤报仇雪恨。昔日良好的愿望化作了升腾在心头的熊熊怒火,这怒火随即点燃了蒙古全军,怀着无情的愤怒,他们要对那个西方大国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