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泰尔马什
马,您肯赏脸接受吗,将军?”
“好的。”
一位农民牵来一匹马,它像战马一样套着鞍辔。侯爵不需要加瓦尔的帮助,翻身上马。
“乌拉!”农民们喊了起来。这种英国式的呼喊在布列塔尼-诺曼底沿海是常见的,因为这个地区与芒什海峡的岛屿往来频繁。
加瓦尔行了一个军礼,问道;“您的司令部设在哪里,大人?”
“先设在富热尔森林。”
“这是属于您的七座森林之一,侯爵先生。”
“我需要一位教士。”
“我们这里有一位。”
“是谁?”
“埃尔布雷教堂的副本堂神甫。”
“我认识他。他去过泽西岛。”
一位教士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说道:
“我去过三次。”
侯爵转过头:
“您好,神甫先生,您有的是工作。”
“那太好了,侯爵先生。”
“您要听许多人忏悔,当然是愿意忏悔的人。我们决不强迫。”
“侯爵先生,”教士说,“加斯东在盖梅内就强迫共和派仟悔。”
“他是理发师嘛。”侯爵说,“死亡应该是自由的。”
加瓦尔刚才走开去下了几道命令,这时走了回来:
“将军,我听您吩咐。”
“首先是去富热尔森林会合。让大家散开,分头去。”
“这命令已经下达I。”
“你不是说蓝军受过埃尔布昂帕伊的热情接待吗?”
“是的,将军。”
“你烧了农场吗?”
“烧了。”
“烧了村子吗?”
“没有。”
“把它烧掉。”
“蓝军想抵抗,但他们只有一百五十人,我们有七千人。”
“他们是哪个部分的?”
“桑泰尔的部下。”
“国王被杀头时,就是这个桑泰尔指挥击鼓的。这么说,这营人是从巴黎来的了?”
“半营人。”
“它叫什么?”
“将军,它的旗帜上是:红色无檐帽营。”
“这是些残暴的野兽。”
“伤员该怎么办?”
“结果掉。”
“俘虏呢?”
“枪毙。”
“差不多有八十人。”
“统统枪毙。”
“还有两个女人。”
“也枪毙了。”
“还有三个孩子。”
“将他们带走,将来再处理。”
说完,侯爵便策马走了。
毫不留情(王公们的口号)
当这件事在塔尼附近进行时,乞丐已经朝克罗隆走去。他钻进沟壑,在大片暗淡的树阴下行走,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对什么都毫不在意,正如他自己所说,他通想而不沉思,因为沉思者是有目的的,而遇想者却没有。他漫步游荡,走走停停,这里摘一根野酸模的嫩芽充饥,那里喝一口泉水解渴,有时抬头倾听远处的喧哗,然后又沉入令人陶醉的大自然扭力之中,让太阳照晒褴褛的衣衫。他也许听到了人声,但他聆听的是鸟鸣。
他年老、迟钝,不能走远路。正如他对德?朗特纳克侯爵所说,四分之一法里的路就使他感到疲乏。他朝十字阿弗朗香方向转了一小圈,回来已是傍晚了。
过了马塞不远,小路通向一个高坡,那里没有树木,可以看得很远,西边,直到大海,一览无遗。
一股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烟是最可爱,也是最可怕的东西。有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