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骸骨砾沙稠
这种亲民官吏,时有冲突,攻亭报仇或者嫁祸陷害,例子可谓数不胜数,我当年做郡府决曹史时,就遇过不少。如果说有人想嫁祸龚寿,确实不是不可能的。我不禁犹豫是不是该放了龚寿,诚然,我可以用刺史的权力强行拘押龚寿,但他既然有李直这样的亲戚,说的话也在情在理,我就不好一意孤行。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不给李直一个面子,他好歹是个二千石的官吏。再说,我何敞为官二十多年,从来以律令自束,毫无理由地系捕人也不是我的风格。想到这,我点了点头,道:“都尉君这么说,敞岂敢不听从。君放心,我不会强留龚君在府中做客,他随时可以回家。”
大概是没想到这么顺利,李直喜出望外,拱手道:“多谢明使君,久闻使君在内郡断案如神,在朝廷不阿权贵。一生廉洁自持,不妄受人一文钱财,唯忠直是遵,唯公正是尚,直深为佩服。”
他流利的吹捧让我暂时忘却了一些烦恼,我笑了笑:“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希望在苍梧,能和君共同治理好郡事,庶几不辜负皇帝陛下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