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琳。quot;毛莱舅舅说。quot;挨点儿冷对他们也没什么害处。记住了，你自己可别累倒了。quot;

    quot;我知道。quot;母亲说。quot;没有人知道我多么怕过圣诞节。没有人知道。我可不是那种精力旺盛能吃苦耐劳的女人。quot;为了杰生①和孩子们，我真希望我身体能结实些。quot;

    ①康普生先生的名字叫quot;杰生quot;，他的二儿子也叫quot;杰生quot;。这里指的是康普生先生。

    quot;你一定要多加保重，别为他们的事操劳过度。quot;毛莱舅舅说。quot;快走吧，你们俩。只是别在外面呆太久了，听见了吗。你妈要担心的。quot;

    quot;是咧，您哪。quot;凯蒂说。quot;来吧，班吉。咱们又要出去罗。quot;她给我把大衣扣子扣好，我们朝门口走去。

    quot;你不给小宝贝穿上套鞋就带他出去吗。quot;母亲说。quot;家里乱哄哄人正多的时候，你还想让他得病吗。quot;

    quot;我忘了。quot;凯蒂说。quot;我以为他是穿着的呢。quot;

    我们又走回来。quot;你得多动动脑子。quot;母亲说。别动了威尔许说。他给我穿上套鞋。quot;不定哪一天我就要离开人世了，就得由你们来替他操心了。quot;现在顿顿脚威尔许说。quot;过来跟妈妈亲一亲，班吉明。quot;

    凯蒂把我拉到母亲的椅子前面去，母亲双手捧住我的脸，捞着把我搂进怀里。

    quot;我可怜的宝贝儿。quot;她说。她放开我。quot;你和威尔许好好照顾他，乖妞儿。quot;

    quot;是的，您哪。quot;凯蒂说。我们走出去。凯蒂说，

    quot;你不用去了，威尔许。我来管他一会儿吧。quot;

    quot;好咧。quot;威尔许说。quot;这么冷，出去是没啥意思。quot;他走开去了，我们在门厅里停住脚步，凯蒂跪下来，用两只胳膊搂住我，把她那张发亮的冻脸贴在我的脸颊上。她有一股树的香味。

    quot;你不是可怜的宝贝儿。是不是啊。你有你的凯蒂呢。你不是有你的凯蒂姐吗。quot;

    你又是嘟哝，又是哼哼，就不能停一会儿吗，勒斯特说。①你吵个没完，害不害臊。我们经过车房，马车停在那里。马车新换了一只车轱辘。

    ①回到quot;当前quot;。

    quot;现在，你坐到车上去吧，安安静静地坐着，等你妈出来。quot;迪尔西说。②她把我推上车去。t．P．拉着缰绳。quot;我说，我真不明白杰生干吗不去买一辆新的轻便马车。quot;迪尔西说，quot;这辆破车迟早会让你们坐着坐着就散了架。瞧瞧这些破轱辘。quot;

    ②下面一大段文字，是写班吉看到车房里的旧马车时所引起的有关坐马车的一段回忆。事情发生在1912年。康普生先生已经去世。这一天，康普生太太戴了面纱拿着花去上坟。康普生太太与迪尔西对话中提到的昆丁是个小女孩，不是班吉的大哥（这个昆丁已于1910年自杀），而是凯蒂的私生女。对话中提到的罗斯库司，是迪尔西的丈夫。

    母亲走出来了，她边走边把面纱放下来。她拿着几支花儿。

    quot;罗斯库司在哪儿啦。quot;她说。

    quot;罗斯库司今儿个胳膊举不起来了。quot;迪尔西说，quot;t．P．也能赶车，没事儿。quot;

    quot;我可有点担心。quot;母亲说。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