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抱了抱她①我方才不过就干了这个。她扭过身去我又绕到她的前面去。我只不过是抱了抱她，我告诉你。

    ①这里的quot;她quot;指娜塔丽，前面后面的quot;她quot;都指凯蒂。

    我才不在乎，你方才干了什么呢？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我要让你在乎。她把我两只手打了开去，我用一只手把稀泥抹在她身上，她用湿巴掌掴了我一个耳光，我都没有感觉到。我从裤腿上刮下稀泥涂在她那淋湿而僵直的转动着的身体上，听到她的手指抓我脸的声音，可是我毫无感觉。尽管我的嘴唇舔到雨水，开始觉得甜丝丝的。在水里的那些人先看到我们，那些头和肩膀露出在水面上的人。他们嚷叫着，其中一个蹲着的人挺直身子，跳到他们当中去了。他们看上去活象一只只海狸，河水在他们下巴额边拍打着，他们喊道：

    quot;把小姑娘带开！你带女孩子来想干什么？走开走开！quot;

    quot;她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们只想看一会儿。quot;

    他们蹲在水里。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注视着我们，接着他们散开朝我们冲来，用手舀起水向我们泼来。我们赶紧躲开。

    quot;小心点，孩子们，她不会伤害你们的。quot;

    quot;滚开，哈佛学生！quot;那是第二个男孩，就是方才在桥上想要马和马车的那个。quot;泼他们呀，伙伴们！quot;

    quot;咱们上岸去把他们扔到水里，quot;另一个孩子说。quot;我才不怕女孩子呢！quot;

    quot;泼呀！泼呀！quot;他们一面泼水，一面向我们冲来。我们往后退。quot;滚开！quot;他们喊道，quot;快点滚开！quot;

    我们走开了。他们紧挨着河岸蹲着，滑溜溜的脑袋在明晃晃的河水上排成一行。我们继续往前走。quot;那儿不是咱们去的地方，是不是？quot;阳光从枝叶间透进来照在点点青苔上，光线更平更低了。quot;可怜的孩子，谁叫你是个丫头呢。quot;青苔之间长着一些小花，我从未见到过这么小的花。quot;谁叫你是个丫头呢，可怜的孩子。quot;沿河有一条小径，弯弯曲曲地向前伸延。到这里，河水又变得平静了，黑黑的、静静的，流得挺急。quot;谁叫你是个丫头，可怜的小妹妹。quot;我们喘着气躺在潮湿的草地上雨点象冰冷的子弹打在我的背上。你现在还在乎不在乎？

    我的天哪，咱们脏得赶上泥猴了。快起来。雨点打在我的前额上，打到哪儿哪儿便感到刺痛，我的手沾上了红色的血给雨一淋现出了一道道粉红色。你疼吗？①

    当然疼的，你以为会怎么样？

    我刚才真想把你的眼珠都抠出来，我的天哪。咱们准是臭得没法说了，咱们还是到小河沟里去洗洗吧quot;又来到镇上了，小妹妹。你现在非得回家不可了。我也得回学校去了。你看天已经不早了。你现在该回家去了，是不是？quot;可是她仅仅用她那双阴郁、诡秘、友好的眼睛盯视着我，那只露出了一半的长面包还紧紧地抱在胸前。quot;面包都湿了。我还以为我们及时跳开没泼到水呢。quot;我拿出手帕想把面包擦擦干，可是一擦面包皮就往下掉，于是我就不擦了。quot;只好让它自己干了。你这么拿。quot;她就按我教的拿着。现在面包的模样象是给耗子啃过的一样。于是水沿着蹲在沟里的背脊一点点往上升那层脱落的泥皮发出了恶臭雨点啪达啪达地打着皮肤上显出了一个个小坑就象热炉子上的油脂似的。我告诉过你我会让你在乎。

    我才不在乎你干了什么呢。

    这时我们听到了跑步声，我们停下脚步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