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八年四月八日(2)
一九二八年四月八日(2)
quot;我们能上牧场那边去吗?quot;勒斯特说。
quot;行啊。反正想办法别让他回来。我算是受够了。quot;
quot;好咧,您哪,quot;勒斯特说。quot;杰生先生去哪儿啦,姥姥?quot;
quot;你又多管闲事了,对不对?quot;迪尔西说。她开始收拾桌子了。quot;不要闹,班吉。勒斯特马上就带你出去玩。quot;
quot;他到底把昆丁小姐怎么样啦,姥姥?quot;勒斯特说。
quot;啥也没有干,你们都给我快点出去。quot;
quot;我敢说她准是不在家里,quot;勒斯特说。
迪尔西盯着他看。quot;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家里的?quot;
quot;我和班吉昨晚看见她从窗子里爬出去的,是不是啊,班。quot;
quot;你真的看见了?quot;迪尔西说,紧紧地盯看着他。
quot;我们每天晚上都看见她爬的,quot;勒斯特说,quot;就顺着那棵梨树溜下来。quot;
quot;你可别跟我说瞎话,黑小子,quot;迪尔西说。
quot;我没说瞎话。你问班吉我说的是不是真的。quot;
quot;你以前干吗一声也不吭,嗯?quot;
quot;这又不管我什么事,quot;勒斯特说。quot;我可不愿搅和到白人的事儿里去。走吧,班吉,咱们上外面玩儿去。quot;
他们走出去了。迪尔西在桌子边站了一会儿,接着也走出厨房,去收掉餐厅里的早饭,然后自己吃了早饭,又收拾厨房。接着她解下围裙,把它挂好,走到楼梯口,倾听了一会儿。楼上没有声音。她穿上大衣,戴好帽子,穿过院子回到自己的小屋去。
雨已经住了。清新的风从东南方吹来,使上空露出了一小块一小块青天。越过小镇的树顶。屋顶与尖增,可以看见阳光斜躺在小山顶上,象一小块灰白的布,正在一点点消隐掉。风头里传来了一下钟声,接着其它的钟象收到了什么信号似的,也紧接着纷纷响应。
小屋的门打开了,迪尔西出现在门口,又换上了那件紫色长裙和褐红色肩中,她戴了一双长及时弯的脏稀稀的白手套,这一回总算摘去了头巾。她走进院子,呼唤勒斯特。她等了一阵,接着便走到大宅子跟前,绕过屋角来到地窖门口,她紧挨着墙走,朝门里望进去。班坐在台阶上。在他前面,勒斯特正在潮滋滋的地上。他左手拿着一把锯,由于手往下压锯片有点弯曲,他正在用一把旧木锤敲打锯片,这木锤是迪尔西用来做饼干的,用了都有三十多年了。每敲一下,锯片便有气无力地发出一声颤音,随即便冥然而止,死气沉沉。只见锯片在勒斯特的手掌与地板之间形成一道微微弯曲的弧线。它默不作声,莫测高深地鼓起了肚子。
quot;那人也就是这么干的,quot;勒斯特说。quot;我不过是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来敲罢了。quot;
quot;原来你在这儿干这样的事,好嘛lquot;迪尔西说。quot;快把那只小木锤还给我,quot;她说。
quot;我又没有弄坏罗,quot;勒斯特说。
quot;快还给我,quot;迪尔西说。quot;锯子你哪儿拿的还是放回到哪儿去。quot;
他放下锯子,把小木锤递给她。这时候班又哀号起来了,绝望地、拖声拖气地哀号着。它什么也不是,仅仅是一种声音,这哀伤的不平之鸣很可能自古以来就存在于空间,仅仅由于行星的会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