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阎氏统治
杀共产党员、进步人士和革命群众的地狱。
阎锡山的所谓“政治革新和转变干部意识”,就是要“自己斗争自己,转生自己;同级斗争同级,转化同级;下级斗争上级,转化上级;民众斗争干部,转化干部”,也就是以“三自传训”“自白转生”的形式,在太原各单位乃至晋中一些县城,普遍地开展“肃伪运动”。
“三自传训”十分残酷,在“自白转生”大会上,有不少伪官员为了表示“转生”,被迫用手掌狠打自己的脸面,个个打得鼻青脸肿。然后互相打,互相唾,脸上的唾沫横流,谁也不敢擦。被认为有通共嫌疑或者不自白的人,还要用锥子乱扎,用棍子乱打,用石头乱砸,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有的甚至脑壳迸裂,死于非命。
当时,西北制造厂(即抗战前的太原兵工厂)的厂长阎树松,是阎锡山的本族孙子。他遵照他爷爷“过了筛子再过箩”的“肃伪”方针,对1800名员工普遍审查,共查出120个所谓“伪装分子”。阎锡山根据他的报告,断定太原城内的共产党,七成在工厂,二成在学校,一成在机关,共产党培养的山西省主席也必定在工厂。于是,他同梁化之商定“肃伪”以工厂为重点,在西北实业公司下属各工厂设立专门肃伪机构,从同志会和特警处抽调有特工经验的官吏爪牙,到各工厂经办“福利室”。“福利室”设主任1人,秘书2人,领导所谓的工会与同志会。
阎锡山的“三自传训”干部手册规定:日伪时期工厂之工人可疑;“光复”前后进工厂者可疑;抗战初参加牺盟会、晋西事变后回太原者可疑;家在解放区者可疑。
阎锡山在各工厂开展“三自传训”的程序是“动员、斗争、召训、处理”。
所谓“动员”,就是把全厂员工集中起来,由“福利室”主任训话,大肆诽谤污蔑共产党。再则,就是把叛徒请到主席台上,身佩彩绸,胸挂红花,表示“自白转生”的“荣耀”,诱惑与会者学习。最后,在“自白不彻底,死在乱棍底”、“有关系交关系(指同共产党的联系),交了关系没关系”的吼叫声中宣布收场。会场的出口处,都设有“密投箱”,强迫人人写条子,检举共产党。
所谓“斗争”,就是动员之后,“福利室”根据平时调查,把全厂员工分成三批。第一批是家在解放区、交错区和外省的;第二批是家在本省阎管区以内的;第三批是员工家属。第一批是传训的重点,10~20人为一组,每组的指导员由受过“烘炉训”的特工人员担任。“自白转生”必须人人过关,自我交代。被认为“自白”不彻底者,指导员、组长和便衣特务便组织骨干开展斗争,先让自白者自己打自己,然后再指名强迫工人互相打,打打谈谈,谈谈打打,直至合乎“召训”扣捕标准时为止。
所谓“召训”,比小组斗争更凶狠。工人们把它称做“过鬼门关”。召训由职业特务负责进行。被召训人一进召训室,就立刻被命令站在地上或跪在地上,背诵“自由流年表”,而召训人则观脸色,摸心跳,找漏洞,见缝下蛆;一旦脸色异常,心跳较快,背诵和写的有矛盾,便马上遭受乱棍毒打,直到承认是共产党派来的,或者承认给八路军办过事,才住手。
所谓“处理”,就是通过“召训”,把清查出来的“通共分子”送交特务机关治罪。
工人们在过上述四道“关口”中,所遭受的折磨和迫害,真使人目不忍睹、耳不忍闻。晋华卷烟厂女工杨某,年仅15岁,从没见过八路军和共产党,就是因为在斗争会上不说话,被传训长追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否通八路?”她还是低头不语,传训长又无中生有地捏造事实,说杨某受他舅舅的指示,准备往茶炉中放毒。于是,召开全厂大会进行斗争,杨某被斗得神经失常,口吐鲜血,含冤而死。西北造纸厂女工杨拉弟,下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