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把事情办完了."他答道,脱下外套.
她看着他,很想知道他现在的经济状况怎么样了.他们吃着饭,交谈了几句.
"你的钱够在别的酒店入股吗?"嘉莉问.
"不够,"他说."我得找些别的事情做,攒起钱来."
"要是你能谋到一个职位就好了,"焦虑和希望促使嘉莉这样说道.
"我想我会的,"他若有所思地说.
这以后的一些日子里,每天早晨,他按时穿上大衣,动身出门.这样出门时,他总是自我安慰地想着,他手头有700块钱,还是能够谈成什么有利的买卖的.他想到去找一些酿酒厂,据他所知,酿酒厂往往辖有出租的酒店,可以去找他们帮帮忙.然后,他想起他总得付出几百块钱买那些固定设备,这样一来,他就会没钱支付每月的费用了.现在他每个月差不多要花80块钱的生活费.
"不行,"他在头脑清醒的时候说."我不能这样做.我要找些别的事情做,攒起钱来."
一旦他开始考虑他究竟想做什么样的事情时,这个找些别的事情的计划就复杂化了.做经理吗?他能从哪里谋到这样的职位呢?报纸上没有招聘经理的启事.这种职位要不是靠多年的服务晋升而得,就是要出一半或者1/3的股份去买,对此,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他可没有足够的钱去一个大到需要这样一个经理的酒店买个经理来做.
不过,他还是着手去找.他还是衣冠楚楚,外貌依旧很出众,但是这却带来了造成错觉的麻烦.一看见他,人们就会以为,像他这般年龄的人,身体结实且衣着得体,一定非常富有.他看上去像是生活舒适的某个产业主,一般的人可以指望从他这样的人手里得到些赏钱.现在他已经四十有三,长得又福态,步行并不是件易事.他已经多年不习惯这样的运动了.虽然他几乎每去一处都乘坐有轨电车,但一天下来,他还是感到腿发软.肩发痛.脚发疼.单单上车下车,时间长了,也会产生这种后果的.
他十分清楚,人们看他外表上比实际上有钱.他非常痛苦地明白这一点,从而妨碍了他寻找机会.这倒不是说他希望自己外表看上去差一些,而是说他羞于提出与自己的外表不相称的要求.因此,他迟疑不决,不知怎么去做才好.
他想过去旅馆做事,但立刻想起自己在这方面毫无经验,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一行里,他没有熟人或朋友可投.在包括纽约在内的几个城市里,他的确认识一些旅馆主人,但是他们都知道他和费莫酒店的关系.他不能求职于他们.由那些他知道的大厦或大商店,他想到其它的一些行业,如批发杂货.五金器材.保险公司等等,但是这些他都没有经验.
考虑该怎样去谋职是件苦恼的事.他是否得亲自去询问,等在办公室门外,然后以这般高贵有钱的模样,宣布自己是来求职的?他费劲而痛苦地想着这个问题.不,他不能这么做.
他真的去四处奔走,一路思索着.然后,因为天气寒冷,走进了一家旅馆.他对旅馆很了解,知道任何体面的人都可以在门厅的椅子上坐一坐.这是在百老汇中央旅馆里,这家旅馆当时是纽约最重要的旅馆之一.来这里坐坐,对他来说是很不好受的.简直无法想象,他竟然会弄到这步田地!他听说过在旅馆里闲荡的人被叫作蹭座者.在他得意的时候,他自己也这样叫过他们.可是现在,尽管有可能会碰到某个熟人,他还是来到这里,待在这家旅馆的门厅里,一来避避寒,二来可免受街头奔波之苦.
"我这样做是不行的,&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