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忍上忍太史守志
掠过长安城头,在宣室殿上空炸响。
包桑“扑通”一声就跌倒在地,尖叫道:“九月了,还打雷,这老天怎么就发怒了?”
“皇上!皇上……”他再也顾不上皇上的呵斥,一头扑进大殿,可踉踉跄跄的他却看到了另一幅情景:
刘彻望着殿外,喊声盖过了隆隆雷声:“苍天在上,朕自即位以来,道德行为,天日可鉴,朕何惧哉?朕就准了你的所奏,千秋功罪,任后人评说吧!”
“皇上!”司马迁和包桑同时跪倒在了刘彻面前。
雷声在未央宫宣室殿上炸响的时候,公孙贺的车驾刚刚停在自己府邸门前。府令拿着斗笠上来,却被公孙贺挡开了,他脸色铁青地问道:“公子可曾过府?”
府令摇了摇头。
“速传他来见我。”公孙贺说着话就进了府。
夫人见老爷气呼呼地回来,便知肯定是遭遇了不快,忙唤来丫鬟为他换了干净的深衣,又安排膳房煮了姜汤。
“气煞老夫了。”公孙贺喝着汤还是打了两个喷嚏。
“谁又惹老爷不高兴了?”夫人轻提裙裾在公孙贺对面坐了下来。
“还有何人?就是你那不肖子。”
夫人笑道:“夫君一定又是听到什么传言了,他都当了太仆,老爷还不放手?”
“哼!防着放着就出事了。”
“夫人想想,皇上要不是看在皇后和老夫,以他公孙敬声,了无寸功,能做到太仆?老夫是丞相,他官居九卿,你说他还有何不满足呢?可他偏搅到榷酒酤一案中了。”
“不会吧?平日里没有听他说过呀!”
“糊涂!如此蝇营狗苟之事,他会对你说?桑弘羊、上官桀看在与他同为九卿的分上,暗中通报老夫,说他利用皇上的榷酒酤诏令,四处敲诈勒索,弄得民怨沸腾。有人秘密投书到北阙司马那里,幸而被老夫发现,否则送到皇上那里,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有这事啊?老爷!你可要救声儿呀!”
正说着,公孙敬声就过府来了。他一进门,也不看二老脸色,就急匆匆地说道:“听说因杅侯因为夫人作祟巫蛊被下狱了。”
公孙贺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冷笑道:“老夫看你也快了。”
“父亲又听到什么了?”公孙敬声说着,就要在母亲身边坐下来。几年太仆的生涯,让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发福了。
“站着听话!问你自己,装什么糊涂?”公孙贺大声喝道。
公孙敬声愣神地看看父亲,心里埋怨父亲何其多事,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有妻儿的人了,还这样管着?可口里却道:“孩儿有什么错,请父亲指教。”
“你近来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孩儿每天出于私门,入于公门,尽职尽责,从无违律之举呀!”
看着公孙敬声若无其事的样子,公孙贺干脆将事情点破:
“哼!你是欺老夫年迈么?说说,榷酒酤诏令颁布以来,你都干了些什么?”
公孙敬声暗暗吃惊,可还是心存侥幸,不相信父亲这么快就掌握了他的劣迹。
“一定是有人对孩儿位列九卿有微词,编排了谣言诬陷孩儿,父亲万不可听信啊!”
“混账!”公孙贺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人家都投书到北阙司马那里了,你还装糊涂,老夫看你是活腻了!是不是要皇上下一道诏书,让你也尝尝廷尉府的滋味呢?”
公孙敬声一听便知道穿帮了,只好如实地交代了一切。他说自己是被拉进去的,没想到会惹出麻烦。
公孙贺打断了他的话,指着儿子的鼻子道:“人家为何拉你进去?还不是你有个当丞相的父亲!当年酎金案,不是有人就拉了卫不疑和卫登么?若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