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巫蛊又生宫闱乱
皇答应了。”
钩弋夫人闻此幸福地笑了。
刘弗陵见母亲高兴,便随乳母回去,一转身,他看见宫门上写着三个大字,便缠着母亲问。
“这三个字乃‘尧母门’,是你父皇写的。”
“孩儿的娘不是母亲么?父皇为什么写‘尧母门’呢?”
这一问,就勾起了钩弋夫人的心事。
那是多么难忘的一段岁月啊!别人都是十月怀胎,可她的弗陵竟然在腹中待了整整十四个月。生他的那天,东方忽发奇光,直冲宫中,弗陵就在这光中呱呱坠地了。
刘彻闻讯,从甘泉宫赶来,抱着儿子连说像他,又道当年尧帝的母亲怀他时,也是十四个月,遂将这寝宫之门命名为“尧母门”。可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他懂么?
“唉!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娘再细细讲给你听。”
“娘!孩儿现在就要听嘛。”
“听话!快和乳娘回宫去。”
刘弗陵不高兴地撅着小嘴不理娘了。
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当他看见刘据的身影时,立即忘记了刚才的烦恼,朝太子跑去:“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其实,刘据早已看见了钩弋母子。论年龄,他的儿子比刘弗陵还要大好几岁。虽然碍于辈分,但他在内心也由衷惊叹钩弋的美艳。尤其是当他得知,夫人教子甚严,对母后一向很尊重,就觉得钩弋在父皇身边,也是父皇的福分。
此刻,看到他们母子亲密的样子,刘据心中又生出爱的温馨,因为他也有过这样烂漫的童年。
这样想着,刘据来到钩弋面前,施了一礼道:“夫人好!”
钩弋夫人忙回道:“殿下好!”
未及二人叙话,刘弗陵也上前彬彬有礼道:“弟弟参见太子哥哥!”
太子仁恕宽厚,这话一点不假。他见刘弗陵聪明多智,心中先自喜欢了几分,连忙上前抱起了刘弗陵,对夫人道:“听说父皇偶患小恙,本宫心忧如焚,好在夫人在旁,本宫和母后就放心了。”
说罢,刘据放下弟弟,向前殿去了。
自从皇上移驾钩弋宫后,父子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可前日苏文传了皇上口谕,要他参加御前会议,他就不得不来了。
但他不明白,已将自己拒之朝会外许久的父皇,为什么又突然想起他了呢?他带着疑惑的心情,跨进钩弋宫前殿。
“平身!”刘彻挥了挥手,脸上没有一丝喜色。
太子欠了欠身体道:“孩儿闻知父皇龙体欠安,忧心如焚。然未领圣谕,不敢轻动,请父皇恕罪。”
“百行孝为先,论心不论迹,朕不怪你就是了,坐吧!”
但刘据没有坐,却近前拜道:“孩儿来钩弋宫时,母后要孩儿将玉露呈送给父皇,祝父皇龙体安泰。”
刘彻“嗯”了一声,刘据趁机向外招手,黄门就捧着银盘进来了。
接过玉盏,细细端详着这晶莹的液体,刘彻心头不禁怦然一动。他看得出来,这是从神明台采来的。
神明台建在建章宫内,台上铸有金人,掌托银盘,承接雨露。据方士们说,饮下含了玉屑的甘露,就可以延年益寿。而其中又以朝露最为珍贵,只有在日出之前采之,才是上品。
刘彻饮过玉露,顿觉神清气爽,也就在这一刻,他心头掠过一丝愧疚。
是呀!从王夫人到李妍,再到眼前的钩弋,他已不止一次地冷落皇后了,可她却毫无怨言。
“你母后近来可好?”刘彻问道。
“母后还好,只是十分牵挂父皇。”
“你近来都在读些什么书?”
“遵父皇旨意,孩儿近来正听太傅讲授《春秋》。”
“《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