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巫蛊又生宫闱乱
》微言大义,治世者不可不读。”
刘据十分感念父皇的教诲,正待将话题深入,却听见包桑在殿外喊道:“皇上有旨,传丞相刘屈髦、光禄大夫霍光、贰师将军李广利、车骑将军金曰磾、水衡都尉江充进殿议事。”
父子也暂时煞住了话头,刘据就坐在父皇身旁,而朝臣们也都鱼贯而入,以大礼参拜。
“臣等叩见陛下!太子殿下!”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待众臣坐定,刘彻道:“长安盛暑将至,朕欲移驾甘泉宫,意将政事委与太子和丞相署理,众卿以为如何?”
皇上这样说,大家自然没有不同声音,刘屈髦尤感恩宠,他是去年公孙贺犯事后直接从涿郡太守的任上调到京城做丞相的。大家觉得许久都没有这样气氛了,连禀奏朝政时的心境也轻松了许多。
李广利奏道:“匈奴入五原、酒泉一带,骚民扰边,连杀两名太守,请陛下定夺!”
“看来,漠北诸战之痛匈奴已忘记了!”刘彻鄙夷地笑了笑,“那贰师将军就不辞辛劳,和光禄大夫一起出击匈奴,务必挫其锋芒,使之不敢南图吧。”
“诺!”李广利和霍光同时答道。
刘彻的举重若轻深深感染了刘据,他来到刘彻面前道:“父皇,孩儿已过而立,至今无寸功于汉,孩儿愿率军西去,讨伐匈奴!”
刘彻笑道:“众将勇当其劳,以逸馈你,岂不善哉?”他挥了挥手,要刘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刘据觉得十分惋惜,他不明白父皇怎么就读不懂他的心呢?怎么就不给他立功的机会呢?但慑于父皇的威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那眉头却更加蹙郁了。
刘屈髦接着奏道:“白公所凿之渠已经竣工,渠长三百里,可灌良田四千五百余顷,请陛下为此渠命名。”
刘彻闻之大喜:“朕自登基以来,所为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今白公凿渠,利在庶民,功在社稷,即命名为白渠,众卿以为如何?”
大家皆以为然。于是,苏文铺开素绢,刘彻当殿写下“白渠”二字,交刘屈髦凿石碑一块,竖于渠旁。
接着,宗正寺上奏,元封六年册封的几位王爷——燕王刘旦、广陵王刘胥等,在任上严于律己,勤于国政,名声甚好。
刘彻点了点头,对刘据道:“你身为太子,要在每年十月朝觐之际,对他们多加提醒,要他们安国守邑,忠于朝廷。”
“孩儿遵旨。”
“昌邑王近来如何?”
宗正道:“太医说殿下脉象微弱,身体欠佳,眼下……”
“昌邑王之疾亦朕之所忧,”刘彻的话语中就多了许多慈爱,“他母亲去的早,朕整日忙于朝政,委屈他了!”
谁也没想到,皇上的话在李广利心中起了微妙的变化。那是隐藏在目光后的欣喜——只要外甥还在京城,他这仗就值得去打。
日近中午,刘彻有些疲倦,正想休息,谁知江充忽然出列奏道:“上林苑禁卫在苑中掘出两个人偶,上书诅咒皇上之词,请陛下圣裁。”
这消息迅速吹走了刘彻脸上的和风,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多年来,为巫蛊之案,数万人头落地,为何还有人如此妄为,难道就不怕死么?
“可曾对过笔迹?”
“笔迹娟秀柔软,似出于女子之手。依臣观之,显系后宫希幸夫人所为。”江充似真似假的话语,正迎合了刘彻的心境。
这几年,在查处巫蛊案时,多有朝臣牵扯其中。早年有李文,近来有公孙敖、诸邑公主、卫伉、公孙贺父子等,虽说事后也甄别出有冤、假、错的,可为了维护皇帝的尊严,刘彻从心底就没有打算平反。
这样做,倒也风平浪静了一阵。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