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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的最高志向是要做一个像微哈里先生那样的诗人。若不是由于嫂子,他的热诚的崇拜者在中间阻挠的话,我可能把自己弄到相信我的作品和他有些相像了。她总是常常提醒我说,焚文里有一句话说,没出息的抱负不凡的人,追求诗名,被人笑死!她很可能知道,如果我的虚荣心占了上风,以后就很难控制得住。因此我的诗才和唱歌的力量,都没有得到她的热烈的赞赏;倒是她从来不肯错过一个在我面前称赞别人歌唱的机会,来使我相形见绌;结果是我渐渐地认识到自己声音的缺点。对于我诗才的疑惑也打击过我;但是因为这是剩下的唯一可以活动的园地,在这里面我还有机会来维持我的自尊心,我不能允许别人的判断来剥夺我所有的希望;而且,在我心中的鼓动是那样地坚持,因此阻止我的诗的探险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20发表我的作品到那时为止都是幽闭在家庭圈子之内的。这时候新出一本叫做《知识幼芽》的月刊,为着适合这个名字,它得到了一个胚芽的诗人做了它的投稿者。它开始不加选择地发表了我的一切诗的胡说。到今天,在我心的一角有一种恐怖,就是当我的末日来到的时候,有几个热情的文学警察,会不顾侵犯私宅的宣言,要进行一番搜查,他们走到被忘却的文学的最深内院里,把这些诗带了出来,放在无情的睽睽众目之前。
我的第一篇散文也是在《知识幼芽》的书页之中诞生的。
这是一篇批评的文章,而且还有一段历史。
一本名叫《布班莫希尼的天才》的诗集出版了。阿克塞先生在《萨达拉尼》上,菩地卜先生在《教育报》上都用十分热烈的文字来颂赞这位新的诗人。我的一个年纪比我大的朋友,在那时候订文的,常把他收到的署名布班莫希尼的信给我看。他是这本诗集的迷恋者之一,常常送表示敬意的书或布①到这位着名女诗人的住址去。
这些诗中有好几首在思想感情和语言文字上是那样地缺乏抑制,我连想都不愿想这是妇女写的。让我看过的这些信,更使我不能相信这位写信者是女性了。但是我的疑惑并没有减少我的朋友的忠诚,他对他的偶像一直崇拜下去。
①以布衣料来当礼品,是习惯上的敬爱或者季节祝贺的表示。——译者后来我就发动对这位作者的作品的批判。我尽情而渊博地提出抒情诗和其他短诗的特征,我的大便宜是印刷品是那么毫不羞愧地、那么冷淡地不泄漏出作者的真实学识。我的朋友忽然十分激怒地跑来,恐吓我说有一位文学士已在写着一篇反驳的文章。一位文学士!我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感到和我小时候听到的侄子萨提亚喊警察来了一样。我能看到争论的胜利标柱,竖立在我的微小的声名之上的,在权威式的引语的无情打击之下,倒塌在我的眼前;我能再向读者露面之门,永远关上了,咳!我的批评文字,你诞生在多坏的一个时辰啊!我一天天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但是,像萨提亚的警察一样,这位文学士始终没有出现。
我曾说过,我是阿克塞·萨卡和萨鲁达·米特两位先生所编选出版的毗湿奴派诗集的热诚的学生。这些诗的语言大部分和梅提里文混在一起,我感到很难懂;但是就为的是这个原故,我更努力地寻求它的意义。我对这些诗的感觉是热切的好奇,就像对种子里未萌茁的胚芽,或是蒙着沙土的大地里未被发现的神秘一样。我的热情被发掘这些未知的诗的珍宝的希望所维持,在我逐步深入到这个宝库的未探查的黑暗中的时候。
在我这样做着的时候,我忽然想要把我自己的作品,包裹在这样的神秘包袱之中。我从阿克塞·乔杜李那里听到英国小诗人柴特顿的故事。关于他写的诗我一点也不知道,也许阿克塞先生也不知道。我们若是知道的话,也许这故事就没有了诱人之处。这故事的戏剧成份偶然把我的想象点着了,不是有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