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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之一。——译者是再也看不到它了。我正在欣赏珍宝的时候,盖子忽然关上了,使我只能瞪视着这个关着的匣子。但是,为着这手艺的精工,我不会把它当作一个空匣。
我的《晨歌集》写到终结,它的最后的回声和我在大吉岭写的《回声》一同消逝。这显然是一件费解的事情,因此有两个朋友下了赌注来揣测其中的真意。我唯一的安慰是,当他们来求我解答的时候,我也一样地不能解释那个谜,他们任何一方都没有输钱。可惜呵!我写像和那种极其朴素明白的诗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但我们写诗是为了解释任何事物吗?在心里感到了一点东西,就想在外面找到一种诗的形式。因此在听完一首诗以后,任何人说他没有听懂,我就感到很狼狈。如果有人嗅了一朵花说他不懂,给他的回答是:这里面没有可懂的东西,它只是一种香气。如果他坚持说:这个我知道,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呢?那时候我们只能换一个题目,或者说得更玄妙一些,说香气就是宇宙的欢乐在花里显现的形状。
最为难的是字眼都有意义。因此诗人必须把字眼在韵律和诗句中弯来扭去,使得意义可以稍为控制得住,而且容许情感有机会来表达自己。
情感的发声不是一个基本真理的声明,也不是一件科学的事实,也不是一段有用的道德的教训。像一滴眼泪或是一个微笑,一首诗只是内在物件的一幅照像。如果科学和哲学可以从诗里得到什么,它们就请随便去得,但诗并不为此而存在。如果在搭船过渡的时候你捉到一条鱼,你是很幸运的,但是这并不能使渡船变成渔舟。你也不能责怪艄公,如果他不以捕鱼为业。
《回声》是很久以前写的,因此逃过了人们的注意,现在也没有人来叫我算它的意义的细帐。但是,不管它的别的优点或缺点是什么,我能对读者断言说我并没有想提出一个谜,或者狡狯地传达一个任何渊博的教训。事实是,一种愿望在我心中产生了,找不出任何别的名字,我就把我所想望的东西叫做“回声”。
当在宇宙诗歌深处的泉水向外涌流的时候,它们的回声就从我们的爱者的脸上,和我们四周其他美丽的事物上反映到我们的心里。我认为它一定是我们所爱的回声,而不是它偶然反映的东西;因为今天我们不屑一看的,明天却成了要求我们全部的热爱的东西。
我只从外界的幻象来看世界,看得这么久了,因此我不能看到喜悦的普遍的方面。当忽然间从我存在的深处,一道光明找到了出路,放射了出来,它替我把整个宇宙照亮了。那时候宇宙再也不像一堆事物,而变成一个整体呈现在我的眼前。这经验仿佛告诉我说,从宇宙心中涌出的歌调的流动,铺展在时间与空间之上,像喜悦的波涛一样回响到泉源上去。
艺术家从充溢的心中送出歌声去,这真是一种快乐。当这歌声又飘送回来使他成为一个听者的时候,这快乐又增加了一倍。如果,当大诗人的作品也这样地像喜悦的潮水一样回到他那里,我们让它流过我们的意识,我们立刻不可言说地领会到这潮水流向的终点。在我们感着的时候,我们的爱就往前流;而我们的“我”也从他们的停泊处所移动了,欣然地流下快乐之泉到它的无限的目标上去。这就是在我们看到“美”的时候,我们心中所激起的渴望的意义。
从无限流向有限的泉水——就是“真”,就是“善”;它是有法则的,有固定的形式的。它的回到无限的回声是“美”与“喜悦”,是难以捕捉的,因此会使我们心醉神迷。这就是我用一个比喻或一首诗在《回声》中的尝试,结果说不清楚是不足为怪的,因为那时的企图本身就不清楚。
让我在这里抄下我在稍大一点的时候,所写的关于《晨歌集》的信中的一段。
是一种属于特殊时期的心理状态。当心灵开始觉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