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捆了起来。大汉冷笑:“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告诉你,这片湖面,不姓秦,它姓彭!老子就是彭越!”手下喽罗抓着串珍珠兴高采烈地跑来:“大王!箱子里全装的是这些!咱们发大财了!”彭越露出诧异之色,逼视英布:“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名工匠抢先大叫:“大王饶命!我们都是被征派去修皇陵的。昨天,他们让我们往陵寝里运送宝物,听说去了就回不来。这位英布兄弟就带我们杀了校尉,劫了这船财宝。想不到碰上了你们。”彭越仔细打量自己剑下的英布,忽而放声大笑,放下剑,拉起英布,招呼自己的喽罗:“来!你们都过来!排好队!快来见过这位大英雄!”看着喽罗们齐刷刷跪在自己面前,英布半晌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望着彭越。彭越笑道:“兄弟!你敢带人造反,劫了皇帝的宝贝,我敬你是条汉子!”遂命人将工匠们全部放开,船上的珠宝,分毫不取。英布转悲为喜,感动地拉住彭越:“大王!这本来就是秦朝皇帝抢自六国的不义之财!咱们各分一半,拿这些壮大队伍,跟他们好好拼一场!”彭越朗声大笑:“好!俺二人就此磕个头,结为兄弟!”
咸阳上空阴云密布,宫墙下,丞相李斯急得转来转去,像热锅上的蚂蚁。养尊处优、愈显发福的赵高迈着碎步从宫门中走出来。李斯连忙迎上去:“郎中令!你可出来了!”赵高笑笑:“丞相大人有急事吗?”“当然是有急事!你看看这些报告,陈胜反了!英布反了!还有南方的彭越!这都是心腹之患啊!可是,皇帝连朝会都取消了,根本见不着!这如何是好?”李斯十分着急。赵高连看也不看:“说来说去,就是些小蟊贼嘛!要你们这些大臣何用?”李斯强压怒火:“我已呈过几次奏表,请皇帝体恤民情,停修阿房!可连个回音都没有!”赵高一撇嘴:“陛下还指望明年三月住进新宫呢。你可别在这时候扫他的兴!”李斯急得嘴角直冒白沬:“骊山陵刚完,又修阿房,简直是竭泽而渔!天下岂能不反?”赵高的脸一沉:“丞相说话小心点!您想把祸乱的责任推给皇帝吗?”李斯怒了,嚷嚷起来:“谁不知道皇帝一向听你的!他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你比我更清楚!现在,皇帝又莫名其妙地躲进深宫,不见大臣,要是因此而引发祸乱,你赵高才是罪魁祸首!”赵高愣了愣,笑了,那种骄横逼人的态度一扫而空:“丞相大人!您也太抬举我了。我不过就是个废人,给皇帝管家的,哪有您说的这种能为?我也是没办法呀!是皇帝不想见你们,嫌你们太烦,我只是挡驾。比方此一刻,他正在永安殿跟博士们探讨礼仪的大事,您说,我敢打扰吗?”“我不知道有什么比安民更大的事!不管他在讨论什么,请郎中令一定要将我的报告当面呈送皇帝。我今天就守在这儿不走了,一定要亲眼见到皇帝!一定要亲耳听到皇帝的吩咐!”李斯没有丝毫让步。赵高笑笑:“丞相别急。赵高遵命就是。”他接过李斯递上的文件,迈着四方步朝宫门走去,李斯叹了口气,望了望宫门口摆放的日晷,拱手立于太阳下。
宫殿中,胡亥与几位儒者衣冠的人相对。稍显年轻的候补博士叔孙通跪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先皇令臣下等博采六国礼仪,制订秦国的礼制。臣等通数年之努力,终于……”赵高走进来,在胡亥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又将手中的文书递交给皇帝。胡亥披阅之下,脸色大变。叔孙通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报告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终于将礼仪制订完备,……此礼的核心,是尊君、……”胡亥一摆手,长叹一声:“唉!天下都乱了。我们还议什么礼!”
众博士一听,全都变貌失色,面面相觑,跪倒一片。胡亥道:“没你们的事儿。都起来吧。丞相刚送上一个报告,说大泽乡反了戍卒陈胜,骊山跑了刑徒英布,还有南方的湖匪彭越也很猖獗,你们都说说,这是什么征兆?朕应当如何对待才好?”众博士一听,全都慌了。“哎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