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二楚,你无非是想找个不战而胜的办法。”
刘邦眼睛一亮。
郦食其说:“我与陈留县令是好友,可以劝说他投降。”
刘邦问:“你劝说,他就会降吗?”
郦食其道:“趋利避害,人之本性,大军压境,有活路谁愿意走死路呢?我了解他,我有把握说服他。”
刘邦听了,立即站起来。郦食其忙摘下高帽子,说:“你若觉得我的办法不行,我今天特意戴了顶高帽子,你就尿在这里面吧。”
刘邦解下镶金的腰带,出人意料地将其送给了郦食其,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昨日,我对您不敬,请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说着便跪下,施礼。刘邦重新引领郦食其坐在上座,自己则退到一旁压低身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小心地问:“您为何要这样帮我?”
郦食其道:“我家世世代代为高阳人士,家境贫寒。我自幼喜欢读书,有口才,精通游说、纵横之术,我有苏秦的才干、商鞅的气魄,但我心甘情愿做了这座小城的守门人,因为我在等待一位明主的出现。我看守城门口,经常有各式各样的流民、军队通过。我总是注意那些将军,给予一番我的评价。沛公从城门下通过时,不瞒您说,我不禁吃了一惊。您对百姓的厚待是少见的,仅此一点,我就想,我等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刘邦问:“您根据什么判断我是明主?”
郦食其说:“就凭你在城门外命令兵卒不得践踏庄稼,这说明沛公是仁厚之人。大秦的天下,不缺乏凶猛之士,少的是仁君啊。足下就是当今天下难得的有胸襟的宽厚君子。”
刘邦说:“你这么说,嘿嘿,我都不好意思了。先生好见识,不如给我做个谋士如何?”
郦食其道:“如果足下信得过我,我愿意去陈留一趟。别的,回来再谈。”
郦食其到了陈留县衙与县令饮酒,众官员作陪。
郦食其说:“刘邦亲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依我之见,弟当向刘邦投降,以保百姓安宁。”
县令道:“骊兄,这话不能说的,要是在公堂上,我要杀你。”
郦食其说:“杀我也要说,大秦暴虐,百姓苦不堪言,楚军乃仁义之师,肩负铲除暴秦之任,我与刘邦有些交情,可以替你说话,至少保你官民性命无忧。”
县令道:“骊兄,不要再说了。我乃大秦的县令,受封于皇上,守土尽责是我的本分,社稷危难之时,为臣的怎能贪生怕死,出卖朝廷呢?”
郦食其说:“大军压境,生灵涂炭,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全城百姓想想吧。”
县令道:“我忠于大秦,誓死不降。贼兵来了,全城只有玉碎一条路。”
郦食其见他决心坚定,不再陈词,遂劝酒。两个人尽宾主之欢,酒酣耳热后,郦食其慢慢从袖子里拔出刀,突然刺向县令。旁边的人大惊,郦食其坦然自若,县令倒地,郦食其割下县令的头,提在手里说:“诸位,县令首级在此,沛公的大军已经将陈留团团围住,要想活命,只有投降沛公!有反对的吗?”
郦食其在堂中宣讲,一名官员拔剑悄悄走到郦食其身后。郦食其没有察觉,继续说着:“不要再犹豫了,谁都没有必要为大秦陪葬。”官员举剑要刺郦食其,突然惨叫一声,是另一个官员刺死了行刺的人。
这个官员说:“郦食其先生,我们愿意听从你的话。”
陈留城外,已经入夜,刘邦带领大军,站在城外严阵以待,心中也是无数,万分紧张。就在这时,城门开了,大秦的黑旗纷纷从城上掷下,城头上火把纷纷点燃。守兵拥出城来,伏在道边,沛公一个人策马进城。
此时此刻,一种奇妙的感受第一次涌上刘邦心头,杀与不杀,竟然如此不同。一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