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灭亡的齐灵公
回到鲁国之后,季孙宿意犹未尽,命人将从齐国战场上缴获的兵器熔炼成一座大钟,并在钟上边铭刻了鲁国的功劳,作为对这次战争的纪念。臧孙纥给他泼了一勺冷水:“您这样做不合礼法。铭文,是天子用来彰显品德的。诸侯如果相时而动,建立功勋,也可以镌刻铭文。至于大夫这一阶层,则是用铭文来记录军功。你现在这样做,如果是为了记录军功,那是大夫所为,不应当以国家的名义;如果是为了记录国君的功勋,那是借晋国之力才得到的;而且这场战争已经妨碍了我国人民的正常生产。我不知道您到底是想纪念什么?”
季孙宿不以为然。
臧孙纥感叹道:“大国攻打小国,用得到的战利品制造礼器,记载大国的功劳,让子孙后代知晓,是为了宣扬正义而惩罚无礼之徒。现在鲁国借助了晋国的力量来挽救自己的危亡,侥幸战胜了齐国,不感谢上天的照顾,反而宣扬所得的战利品以激怒齐国人,是自找麻烦啊!”
晋、鲁等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齐国则笼罩在失败的阴影下,齐灵公更是大病一场,生命垂危。
说起齐灵公,那还真不是一般的“灵”。后人推测,齐灵公的昏庸,与他的母亲声孟子多少有关。
这个女人在历史上以淫乱而著称,当年鲁国的叔孙侨如逃亡到齐国,没过多久就和声孟子搞到了一起,闹得沸沸扬扬不说,声孟子还异想天开要齐灵公封叔孙侨如为上卿,与国、高二氏平起平坐。连叔孙侨如本人都觉得匪夷所思,不敢接受,只好又逃到卫国去避祸。寡妇有生理需要,这一点可以理解,但是将自己的生理需要与国家政治联系起来,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奇怪的是,齐灵公对母亲的这些行为不但不加以劝阻,反而百般纵容。
叔孙侨如走后,另一个男人很快填补了声孟子的空虚。
这个男人名叫庆克,是齐桓公的儿子公子无亏的后人,说起来也是公族人士。庆克不敢明目张胆地和声孟子来往,常常是男扮女装,按照当时女人出行的习俗,以布蒙头,坐着人力推行的辇车,从侧门进入宫中。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竟然很长时间没被人发觉。
直到某一天,鲍叔牙的曾孙鲍牵上朝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一秘密。鲍牵觉得这事实在太不像话了,便报告了上卿国佐。国佐不敢批评声孟子,只敢将庆克找来,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有人看到你穿着女人的衣服从后宫中出来,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的事!”庆克连忙否认,但毕竟做贼心虚,脸已经红了。
“有也罢,没有也罢,我不想深究,只是希望你检点自己的行为。要知道,你可是桓公的后人,别在男女问题上犯错,丢了祖宗的脸。”国佐不咸不淡地说,连看都没看庆克一眼,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应该说,国佐这件事处理得很到位,既没惊动外界,又达到了治病救人的目的。庆克经他这么一说,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一连几天躲在家里不出门。
庆克不上朝,对国家的影响不大;可是他不到宫中去幽会,对声孟子来说就不是一般难受了。她坐立不安,一连派了几拨人到庆克家中询问情况,庆克被逼不过,只好说:“事情败露,鲍牵告诉了国佐,国佐说了我一通,哪里还敢来!”
声孟子正对着铜镜,让人给她化妆,好等着庆克来相会呢。听到内侍的回报,她“腾”地站起来,拿起铜镜就朝内侍扔过去,又将头上的玉簪、头花什么的胡乱抓下来,红着眼睛,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抓,恶狠狠地说:“鲍牵、国佐,你们这两个奸贼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
公元前574年春天,齐灵公带着国佐参加晋国组织的诸侯联军,去讨伐郑国,命高无咎和鲍牵负责守卫临淄。
高、鲍二人很认真地履行职责,加强临淄地区的戒备。齐军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