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于第一节讲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大家都熟悉了。这个口号,就是那时候提出来的。这一次有两个问题,一个手工业问题,一个商业问题,因为没有调查,我就没有发言权。我总是不相信没有调查会有发言权的。
我们大部分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是调查研究不够。建国后这十一年我做过两次调查,一次是为合作化的问题,看过一百几十篇材料,每省有几篇,编出了一本书,叫做《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12]。有些材料看过几遍,研究他们为什么搞得好,我调查研究合作化问题就是依靠了那些材料。还有一次是关于十大关系问题,用一个半月时间同三十四个部门的负责人讨论,每天一个部门或两天一个部门,听他们的报告,跟他们讨论,然后得出十大关系的结论,这是向上层人们,向各部部长调查。
现在全党对情况比较摸底了,中央、省、地各级对下面的情况比较摸底了,我看应该这样说。为什么又讲不甚了了呢?比较摸底,但还是不甚了了,我是讲“不甚”,不是讲你全不了了。现在局势已经是有所好转,但是不要满足,不要满足于我们现在已经比较摸底、比较清楚情况,要鼓起群众的干劲,同时鼓起干部的干劲。干部一到群众里头去,干劲就来了。我的经验历来如此,凡是忧愁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去调查研究,一经调查研究,办法就出来了,问题就解决了。打仗也是这样,凡是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去调查研究。在第二次反“围剿”的时候,兵少觉得很不好办,开头不了解情况,每天忧愁。我跟彭德怀[13]两个人到白云山上跑了一天,察看地形,看了很多地方。我对彭德怀说,红一军团的四军、三军打正面,打两路,你的红三军团全部打包抄,敌人一定会垮下去。如果不去看呢?就每天忧愁,就不知如何打法。调查研究就会有办法,大家回去试试看。
这几年出现的高指标等问题,总的责任当然是我负,因为我是主席。我的责任在什么地方呢?为什么到现在才提倡调查工作呀?为什么早不提倡呢?而且我自己也没有下去,搞一个公社、一个工厂的调查。为补过起见,现在我来提倡一下。今年我在中央工作会议[14]上讲过一次,九中全会[15]上又讲了一次,这次会议还得讲一次,不然又说我没有讲。有些问题得当面交待一下。比如这篇《关于调查工作》的文章,发下去的时候要向同志们解释一下,文章主要是讲调查研究的基本方法。民主革命阶段,要进行调查研究,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阶段,还是要进行调查研究,一万年还是要进行调查研究工作。这个方法是可取的。至于调查研究为了解决什么问题,这篇文章是为了解决民主革命的问题,现在就不是解决这个问题,要讲清楚这一点。此外,还有什么横断法、纵断法之类的名词,可以不用。本本主义,现在叫教条主义,赫鲁晓夫[16]他们讲我们不反对教条主义,恰恰相反,我们从来就是反对教条主义的,是我们这些“教条主义”者反对教条主义。教条主义这个东西,只有原理原则,没有具体政策,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而没有调查研究,是不能产生正确的具体政策的。
这篇文章还提出这么一个观点,就是说,正确的策略只能从实践经验中产生,只能来源于调查研究。所谓策略路线是包括很宽的,包括政治路线的。比如,依靠些什么阶级,联合些什么阶级,打倒些什么阶级,就属于策略路线的问题。文章讲到商业资产阶级和流氓无产阶级,对这两个阶级我们的认识始终模糊,就是写文章这个时候,还是模糊的,对他们没有具体的政策,没有正确的政策,因为我们没有做这方面的调查。马克思、恩格斯提出的那些原理原则是经过调查得出的结论。如果没有伦敦图书馆,马克思就写不出《资本论》。列宁的《帝国主义论》[17],现在印出来是一个薄薄的本子,他研究的原始材料,比这本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