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特尔却笑弯了腰。

    quot;嗯，这就是说他还在用着呢？quot;布鲁诺问。

    quot;霍夫谢耐德军士？quot;科特勒中尉问。quot;恐怕是的。他跟他的轮胎贴得很紧密。quot;

    quot;别说了，科特，quot;格蕾特尔眼泪都笑出来了，quot;他根本理解不了你，他只有九岁。quot;

    quot;哦，拜托你安静点。quot;布鲁诺大喊道，愤怒地看着姐姐。到这里来向科特勒中尉求助已经够糟糕了，他姐姐还要不停地捉弄他。quot;你也不过才十二岁。quot;他加了一句，quot;所以不要装成熟。quot;

    quot;我快十三了，科特勒，quot;她生气地说，现在她不笑了，脸上的表情都僵了，quot;再有几个星期我就十三岁了，一个少年，跟你一样。quot;

    科特勒中尉笑了笑，点点头，但什么也没说。布鲁诺盯着他。如果旁边还有其他的成年人，他一定用眼神跟那人交流，意思是他们俩都知道女孩多么傻，姐姐们多么可笑。但是，这里没有其他的大人，只有科特勒中尉。

    quot;无论如何，quot;布鲁诺说，不去看格蕾特尔冲他生气的脸，quot;除了那一只，我还能找到别的备用轮胎吗？quot;quot;当然，quot;科特勒中尉说，不再笑了，看起来对这个事情有点烦，quot;你想要轮胎干吗呢？quot;

    quot;我想做一个秋千，quot;布鲁诺说，quot;用绳子绑在树枝上就行了。quot;

    quot;的确，quot;科特勒中尉说，点点头，似乎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虽然就像格蕾特尔说的，他也只是个少年。quot;是的，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做过很多秋千。我和朋友们在秋千上度过了很多愉快的时光。quot;

    布鲁诺非常惊讶他们之间居然有共同之处（更惊讶的是科特勒中尉居然也有朋友）。quot;那你认为会有轮胎吗？quot;他问，quot;在这附近？quot;

    科特勒中尉凝视着布鲁诺，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思考是否给布鲁诺一个正面回答，还是像以往一样激怒他。这时候他看见了帕维尔--一个每天下午来家里厨房备菜的老人，家里用餐的时候，他还要穿上白色的夹克在餐桌旁服务--他正向这所房子走来。科特勒似乎有了主意。

    quot;嘿，你！quot;他大声喊道，还讲了一个布鲁诺没听懂的词，quot;过来，你这个--quot;他又说了一遍那个词，听起来很刺耳，让布鲁诺觉得跟他在一起很丢人。

    帕维尔走了过来，科特勒很不礼貌地跟他说话，虽然帕维尔的年龄足可以当他祖父了。quot;把这个小家伙带到主楼后面的储物棚里。靠墙放着一排旧轮胎。他选一个，你就按照他的吩咐搬回来，明白了吗？quot;

    帕维尔把帽子拿在胸前，点点头，原本就低着的头，现在更是低得不能再低了。quot;是的，先生。quot;他轻声回答，轻得就好像他没说过一样。

    quot;然后，你回到厨房以后，在碰任何食物之前，先要确定你把手洗干净了，你这肮脏的--quot;科特勒中尉重复了他说过两遍的那个词，说话的时候还喷着唾沫星子。布鲁诺朝格蕾特尔看过去，刚才她还崇拜地看着科特勒中尉头发上的阳光，现在也跟布鲁诺一样感觉不太舒服。他俩从未跟帕维尔说过话，但是他是一个不错的侍从，而且父亲说了，他们不是凭空从树上长出来的。

    quot;你们去吧，quot;科特勒中尉说。于是帕维尔转过身朝储物棚走去，布鲁诺在后头跟着，不时回头看看格蕾特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