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劝进
沸沸扬扬的……寅管家,您怎么看呢?”
张春华召来了管家司马寅,在密室中交谈起来。司马寅听问,思忖着答道:“依属下看来,夫人您也不要对那封信太过敏感。其实,孙权的那封《致诸葛丞相书》是一柄奇异的‘双刃剑’,一方面它可以引起魏室心腹们对老爷的深深忌惮,另一方面它也可以引起朝野上下对老爷之无双才略的深深敬畏……从这种意义上讲,它是在为老爷进行巧妙的宣传。这,就看夫人您怎么去适当引导了……”
张春华似有所悟,缓缓地点了点头。她静了一会儿,又问道:“管宁先生已经答应受聘为当朝太尉了吗?”
“玄通子”管宁是司马寅与司马懿在灵龙谷“紫渊学苑”共同的授业恩师。张春华这么一提他,司马寅立刻敛容避席而答:“据属下派人前去探视,管先生自年初从辽东驾舟渡海回来之后,便一直卧病在床……看来,他是难以应聘入京任职了。”
“他毕竟是老爷当年的授业恩师,老爷对他也一向尊崇有加——由他来担任太尉,老爷自然是心服口服、决无异议的。”张春华也款款而言,“本夫人已经吩咐下去,不允许任何人对管先生应聘太尉一事妄加阻挠。”
“是。属下在此谢过夫人和老爷的仁明之心。”司马寅伏在地板上深深叩了一下头,“老爷之器量如此豁朗开阔,实在不愧为命世之英、旷代之雄!”
张春华挥手止住了他,继续问道:“秦朗这一次丧师辱国、逃回京都,你可探到朝廷准备给他怎样一个处分了吗?”
司马寅小心翼翼地禀道:“据属下查到的消息,廷尉署和御史台的意见是拟将他流放三千里,贬到幽州边塞为庶民……但是,这个意见被尚书台陈令君挡了下来,他想只将秦朗免官削爵,留在京中严加管束。”
“陈矫的意思,大概便是陛下的意思吧?”张春华慢慢地开口言道,“哼!他们对这些无能之辈倒是这般偏袒!只怕这一次若是换成了我司马家中人丧师失利,陛下和陈矫或许就不会这样轻轻放过了。”
“对了!夫人,属下要提醒您,这个陈矫,似乎一意在与我司马家作对,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他让那个‘刺头儿’王凌到淮南与满大都督掣肘争权,甚至还暗中唆使王凌上书攻击满大都督‘嗜酒好怒、年老体衰、贪财弄权’而不宜久临方面……这件事儿在淮南一带闹得是不可开交!幸好有孙资大人、刘放大人从中在陛下面前力保满大都督之清白无误,方才化解了这场风波。这个王凌真是的,明明淮南前线正有孙权等大敌当前,幸亏满大都督率田豫、王观等拼死抵抗,这才保得了一方平安。倘若他王凌真把满大都督排挤走了,就凭他那份能耐还敌得过孙权、张承他们?”
张春华专心致志地听罢,思忖良久,冷冷言道:“唔……这样看来,陈矫他们为了对付我司马家已是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了!连这种毫无章法的伎俩都使出来了,我等岂可坐视不理?”
司马寅一听,心弦一紧,恭然问道:“依夫人您之见,咱们应该如何对付陈矫?”
张春华指尖拈起一枚银光闪烁的绣花针,在自己所绣的那幅“天马行空”绢帛图上倏地一穿而下,慢声讲道:“羚羊夜宿,挂角于树,足不沾地,无迹可寻!”
司马寅脸色骤变:“夫人您真要下此杀手?”
“早早拔掉这颗钉子也好,免得他在那里再出些馊主意既害人又误国!”
“可是当年华歆太尉、陈群司空那么刁难和排挤我家司马大将军,司马大将军他都忍住了……”
“寅管家——时变则事变,事变则谋变。”张春华双眸一抬,寒芒闪动,“前几年曹魏尚有宗室重将、外戚大臣为辅,我司马家不宜四面树敌,故而一直隐忍不发。而今曹魏上下再无足以掣肘我司马家之势力,他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