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的怒火发泄出来之后才渐渐熄灭.他慢慢地放下了拳头,急促地、深深地呼吸着,又把眼睛注视着墙角.

    quot;嗨!亲爱的伯爵!我知道你误解了我们的意思!quot;米特斯基说着,笑得就像一个遇到风暴躲进山洞里、风暴过后钻出来迎接阳光的人.quot;如果我们表达感激之情有了稍许拖延而引起这样的不愉快,我们可以写一个书面的保证——quot;

    quot;只是不注明数目,quot;戈尔洛夫插了一句.

    米特斯基的犹豫完全证实了戈尔洛夫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quot;呵,这太油滑了,quot;谢特菲尔德说.quot;这完全忽视了事实.你们的一个重要责任——包括所有责任——就是保护我们的女儿,保护她们的贞洁.贞洁跟她们的生命一样重要.quot;

    quot;我不懂你的意思,quot;我说.

    quot;我的意思是,你几乎不应该期待我的感激,因为你诱惑我的女儿到你的卧房里,企图勾引她!quot;

    对谢特菲尔德的指责米特斯基跟我一样困惑不解.他猝然转过身来,目瞪口呆地面对着我,脸上顿时变得通红.戈尔洛夫扭过头来,眯着眼看我.我正要极力否认,但沉住了气,过了一会儿才说:quot;我没有卧房.在别连契科庄园的第一个晚上,我睡在厨房的壁炉旁边.第二个晚上我在戈尔洛夫的房间里照料他,他喝了不好的白兰地,肠子有毛病.quot;

    quot;那么就是在厨房里!你把她拉到那里,向她求爱!quot;

    像刚才一样我还是先想了一下再开口.quot;谢特菲尔德勋爵,你在引我上钩.你自己根本不相信你指控我的这件事,要不你就是害怕了,所以才想让我证实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我可不上这个当.这既侮辱了你女儿,也侮辱了我.quot;

    quot;你否认她到厨房去了?quot;他声音很大,极力要装出严厉的样子,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软了下来.我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quot;我什么也不否认.不管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没有人会说你这番威胁的话的是事实.如果你询问过安妮本人,她是不会说我和她有什么不光彩的勾当的.quot;我和他四目相对.我先笑了,他的目光游移开去.quot;米特斯基亲王.你对这一切也很苦恼.请你把你的女儿叫到这里来,面对着我们大家好吗?quot;

    米特斯基举起他身边桌上的一个银铃,摇了摇,吩咐前来听命的仆人马上把他女儿叫来.娜塔莎径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比阿特丽斯；比阿特丽斯低着头,手里牵着女主人裙子过长的下摆.quot;什么事?什么事这么紧急?quot;娜塔莎连珠炮似的说.quot;爸爸,我得把这个做完!我听说裁缝要来,我知道我得把我的衣服全都改做!做得都不对!新的……quot;

    quot;娜塔莎!娜塔莎!请!quot;米特斯基打断她的话.quot;我们……我们想要……关于你们的旅行,你们最近……quot;

    quot;那又怎么啦?quot;她面容明朗,话语急促；她父亲脸色阴沉,说话迟疑.

    quot;嗨,我们……呵……quot;米特斯基朝我皱了皱眉.

    quot;米特斯基公主,quot;我说.quot;如果你能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那就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quot;

    quot;很乐意,上尉.只是把问题提得简单一点.quot;她格格地笑着,然后转身抢白比阿特丽斯.quot;比阿特丽斯,我不管到哪儿你都这么跟着,真烦人!你可以把那个——把裙摆放下来!反正我是要剪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