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我说的法语,转过身去望着戈尔洛夫,戈尔洛夫便把我的问题翻译成了俄语.中士笑了笑,回答了戈尔洛夫,然后用蹩脚的法语说了几句.我只听懂他说,quot;他好!想看看?时间很多!quot;
于是,他带着我们离开了原来的路线,穿过另外几个走廊.我看到我们所经过的那些房间和走廊的状况各不相同,我的期望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有些房间为石头地面,里面摆设考究,墙上挂着鲜艳的绘画,镀金家具上放着绣花垫子;其他一些房间则铺着木头地板,潮湿、翘曲不平,肮脏的油灯驱赶不了令人心寒的阴郁.整个皇宫似乎正处在一种修缮的阶段;各种建筑物先矗立了起来,然后再进行改进,但这种改进的努力不仅杂乱无章,而且很随意.
我们来到了一小段石头过道中,这里潮湿、寒冷.尽管这里透着很重的霉味,我还是能闻到血腥味.我们的向导在一扇金属门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里面传出了笑声,门哐的一声开了.我们走了进去.
屋里有三个人,另一个看上去已经没有了人样.虽然我说过屋子里很冷,但在那三个还有人样的生灵中,一人穿着农民的衣服,另外两人光着上身.躺在地板中央的那个不大容易看清的物体一丝不挂,只有浑身的鲜血像被单一样遮着他.一根加粗的铁链一头连着固定在墙上的一个铁环,另一头穿过屋顶上的一个滑轮,连到了几个铁钩上.铁钩穿过了脚上位于踝骨、脚后跟和跟腱之间的中心点.屋顶上的滑轮可以转动,审讯官因此可以将他们的审讯对象吊起来,更好地虐待他,或者将他推到屋子的另一边,把他吊在一堆弄黑了地面但已经被清除出去的煤炭上方.墙上挂着各种木棒和皮鞭,几个人胸前清晰可辨的伤痕足以证明这些刑具被用到了什么份上.地上的那个物体轻轻地发出了再熟悉不过的呼哧呼哧的声音,那就是我的哥萨克.
我看了看带我们进来的那位中士.
他又露出了笑容,对站在他和我之间的戈尔洛夫说了句什么.看到戈尔洛夫没有回答,中士从屋角拿起一根杉木棒,比划了几下后说,quot;你想……打几下吗?quot;
quot;你这混……quot;我朝中士扑了过去,让他大吃一惊.戈尔洛夫倒是料到了我会有这样的 举动,所以抓住我,把我向门口推去.我已经忘记了戈尔洛夫的力气有多大――我可以说我当时忘记了一切――但当他再次抓住我,把我推到门外,来到了走廊上后,我清楚地意识到了他的力气.但我仍然向他反抗,结果被他推着靠到了石墙上.他用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两眼冒火地看着我.quot;斯威特!quot;他冲着我嚷道.quot;别忘了你的身份!quot;
我没有做声.我后来想到的那些出口成章的高贵辞藻当时没有一个来到我的舌尖.与其说我当时感到自己高雅,还不如说自己感到恶心;与其说我当时感到自己高贵,还不如说自己感到愤怒.
quot;你有没有看到过被哥萨克彻底洗劫后的村庄是什么样子?quot;他凑近我的脸说,他的鼻子离我的鼻子只有一英寸.quot;不是我们刚到俄国时看到的浓烟,也不是遭受一次小规模的袭击后人们脸上的表情,而是真正的洗劫?哥萨克人不会留下人……不会留下人来表露恐惧!你有没有……?quot;说到这里,戈尔洛夫喉头哽咽,稍稍松了一点按着我双肩的手;但是他仍然怒视着我,说,quot;你不要随便发表评论.你要先亲眼看一看再发表评论.quot;
他走过去,把中士叫了出来,要他领我们去宴会厅.
我发现,女皇一顿便宴的规模与我这位来自弗吉尼亚的骑兵所想象的截然不同.我们走进了一个大厅,有一百英尺长,两端各有一个壁炉.这两个壁炉又高又大,如果不是里面有熊熊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