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将金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又重新睁开.quot;塞尔科克上校,我现在是女皇的宠臣,而且很高兴这么说,因为我爱她甚于世界上的任何人；她也爱我,对我一直非常宽宏大量!这只眼睛就是她送给我的.quot;他指着碟子里的眼睛说.quot;她请巴黎的工匠专门给我做了这只眼睛.当然,她给予我的远远不止这只眼睛……quot;他笑了,但他的笑容一闪即逝.quot;她给了我洞察一切的能力.你明白吗,塞尔科克上校?什么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quot;

    波将金往后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了怠倦的神情.当他那只真正的眼睛慢慢失去精神时,碟子里的那只假眼显得更加耀眼.quot;我把自己的眼睛献给了女皇,quot;他低声说,quot;她给了我这只新的眼睛.这只眼睛帮助我看到一切.我在看着你,塞尔科克上校,用两只眼睛看着你,既用还长在我脑袋上的这只眼睛,也用这只可以去任何地方的眼睛.quot;

    然后他久久地盯着我――用他的两只眼睛.我说,quot;将军,我可以走了吗?quot;

    quot;是的,你可以走了.quot;

    我站起身,向他敬了个礼.他没有站起来,但他回了一个军礼,而且他的军礼非常夸张、非常准确,给人一种嘲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