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李林甫迭出妙计 武惠妃错使昏招
任之,或选历重任且有德望者任之。牛仙客不过为河、湟之间一使者罢了,若授之为尚书,天下之人会怎么说呢?”
李隆基今日之所以不提授牛仙客为相,而退为其次,其实还是忌惮张九龄。现在张九龄慷慨陈词一番,将牛仙客说得如此不堪,其不看牛仙客的能力,唯观其出身,令李隆基的心间晃出一丝恼怒。然李隆基明白,此类人言语说得难听,而心底无私,不过奉圣贤道理而已,遂将心间火气慢慢按捺下去。他停顿片刻,又柔声说道:“也罢,就依卿之言不授尚书。然牛仙客此行确实超卓,当为天下楷模。若仅仅以制书褒美,毕竟有些薄了,或者将之封爵,赐予实封如何?”
张九龄当即予以反对:“陛下呀,汉时之法非有功不封,唐遵汉法,此太宗皇帝之制也。牛仙客作为边将,其积谷帛、缮器械,实为其职责本分。陛下若欲赏之,金帛可也,唯独不宜裂地以封。”
李隆基闻言脸上有些僵硬,嘴角不自觉牵动了一下,显示出内心极度不喜。李林甫在侧冷眼瞧科,心中若有所思,且很快有了计较。
李隆基努力使自己脸色恢复正常,其年轻时被人呼为“阿瞒”,当知喜怒不形于色为其涵养所在。张九龄的言语竟然使他脸上改换了颜色,由此可见其心底之怒。他此时反问道:“赏以金帛?张卿又非不知,此人惯将赏赐之物封存,就是赏他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君臣此后无话可说,李隆基遂令二人退下。张九龄已退出殿门,李林甫却一瘸一拐地落在后面。李隆基见状,心想此人朝会之时尚无异状,为何顷刻之间就腿瘸了呢?看来李林甫有话想说,遂将李林甫唤了回来。
李林甫脸现痛哭之色,说道:“臣刚才扭身移步,不料忽然剧痛难忍,想是岔气之缘故。”
李隆基不想听他的鬼话,笑问道:“李卿,你莫非有话想说吗?”
李林甫见皇帝猜出了自己的意图,急忙躬身答道:“陛下圣明,微臣确实有话想说。”
“嗯,说吧。就是错了也无妨。”
李林甫道:“陛下即位以来圣目识人,唯才是举,使各级官吏皆得其所,倾尽心力为朝廷办事,由此大治天下。陛下识人,不以门第不以出身,如臣等小吏出身之人,也能超擢相位,臣唯有感激涕零。”李林甫知道皇帝睿智无比,这些好听话儿须点到为止,若泛滥为之必定招烦,遂归入正题道,“张令刚才所言,臣以为失于偏颇,其以文吏眼光拘泥于古义,如此就违了陛下唯才是举之初衷。”
李隆基脸上有了一些笑意,问道:“哦,原来你与九龄的想法有些不同呀,刚才为什么不说呢?”
“臣牢记陛下训示,不敢与中书令意见相左。”
“你们不许动辄争吵,然商议大事之时还是可以争论的。朕倡言臣下可以诤谏,难道就允许中书令成为一言堂吗?嗯,你以为可以给予牛仙客实封吗?”
“微臣以为,牛仙客实有相者之才,难道就不能为尚书吗?至于封爵实封,其实为末节了。”
李隆基目视李林甫,心想此人为宰相,比张九龄要有趣多了,其颔首说道:“嗯,朕知道你的心意了。然九龄刚才所言也有些道理,牛仙客固有宰相之才,还是需要一些历练的。明日朝会之时,还是先为其封爵位赐实封吧。”
李林甫心中坚执认为,皇权为上,臣子须察言观色,诸事皆顺着皇帝的心意而行,如此臣子之位方能恒久。如张九龄这等动辄犯颜直谏,屡屡不合皇帝心意之人,焉能长久呢?皇帝现在如此表态,说明他刚才根本不喜张九龄之言,无非碍于太宗皇帝倡言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训示,心中勉强按捺罢了。
李林甫甚识进退,见皇帝已然表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遂拜辞而去。
第二日的朝会之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