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吉温衔命赴北境 适之携将宴曲江
的前程。
太监牛仙童及兵部相引之人因受贿瞒报,被施以极刑。
因此事得了好处之人首推安禄山,李隆基欲使安禄山兼知范阳节度使,遂令安禄山来京面授。
吉温也因此功被授为御史中丞。
吉温回京后最先入李林甫之宅,将此行详情一五一十禀报给李林甫。那日李林甫听完,叹道:“如此证据,足以扳倒张守珪。唉,想不到一个看似憨厚的胡人,竟然有如此的机心和手段。”
吉温也说道:“是呀,安禄山最先被张守珪收为义子,他能有今日,张守珪实有赏识之功。此次张守珪瞒报之事,安禄山又是首告,又是殷勤收集证据。恩相,看来安禄山其志不小啊。”
李林甫沉默不答,心中默默想道,什么义父义子?不过相互利用罢了。张守珪当初用安禄山,那是瞧中了他既勇猛又善番语,对自己有所用,当安禄山贪功冒进遭致挫败之时,张守珪一样将安禄山当替罪羊解送入京!那么安禄山今日反戈一击,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吉温说得对,此人志向不小,今后须小心在意!
吉温又道:“小可在营郡的日子里,安禄山得知了小可与恩相的渊源,言语中对恩相推崇备至。他既让小可代向恩相致意,还说将来入京之时要到恩相府中专程拜望。”
李林甫问道:“他如何知道了我与你的渊源?定是你自炫身份,由此信口开河了。”
吉温急忙辩白,将严庄到旅舍相访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李林甫喃喃说道:“此人远在边关,又少来京城,对京城之事如此熟稔。还知用落第举子为幕僚,此人果然不可小视啊。”李林甫又转向吉温道,“安禄山既知你的身份,定是小心巴结、殷勤备至了?”
吉温不敢隐瞒,答道:“小可在营郡之时,安禄山旦夕陪伴小可,确实甚为殷勤。小可官职低微,此次虽为钦使,安禄山按理不该如此。小可事后细细想来,许是安禄山瞧着恩相与小可的渊源,想藉此示好于恩相吧。”
“哦,如此说来,你返京之时,安禄山所送程仪也颇为丰厚吧?”
“禀恩相。小可临行之时,安禄山共备有两份程仪,其中一份让小可转赠恩相。小可当时念起了恩相的嘱托,遂予以坚辞。”
“哦,如此甚好。你记住,你若接受了人家的礼物,今后就沦为人家的走狗,如此实在不值。”
吉温暗自庆幸未带回赠与李林甫的礼物,否则得李林甫训斥,那样就尴尬万分了。然安禄山赠与自己的礼物太丰厚了,自己若不受岂非傻瓜一个?恩相俸禄既厚,又有其他生钱之处,自己官微俸轻,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恩相问询那是决计不可说的,只好如此闷声发大财了。
李林甫深知李适之豪爽粗疏的性格,这日就依其性子设下一圈套。
李适之这日来到李林甫的衙内,手执一奏书说道:“李相,华郡的这道奏书如何分至我案上?”
李林甫接过奏书看了一遍,说道:“是呀,想是枢机房糊涂,如何就分至左相案上了?好吧,此书就留置于这里吧。”
李适之倒是对奏书所言之事有浓厚的兴趣,殷勤地说道:“李相,此奏书中所言实为天大的好事呀。华郡在华山中发现金矿,若将之开凿,大唐又可增加许多财富。”
原来奏书中所言之事,却是华郡刚刚在华山之中发现了金矿之脉。李适之执掌兵部、刑部之事,此等事儿按例由枢机房将奏书分至李林甫署理才是。
李林甫将奏书拿起又看了一遍,脸上现出喜色道:“不错,若果如华郡所奏,此矿开凿,对我朝钱事大有裨益。”
“既然如此,李相何不早将此事禀报圣上呢?”
李林甫颔首道:“是啊,圣上早知此事,就早一时欢喜。只是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