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京城无端兴大狱 贵妃伤怀首出宫
其实颇有心机呀。皇兄想想,那些昔日侍寝的后宫之人还能见到你吗?”
李隆基想了一下道:“是了,近时果然难见她们。”
玉真公主呵呵一笑道:“皇兄的一颗心儿,皆拴在玉环身上,还能留意他人吗?她被封为贵妃成为后宫之主,一日说道,圣上虽多居兴庆宫,宫城与大明宫也不可冷落,说不定圣上哪日兴起又复入住,因需派妥当人儿入居主持。”
李隆基微微一笑道:“想是玉环以此理由将他人遣出此宫了?呵呵,她竟然有此心思,我倒是想不到。”
“呵呵,想不到吧。再傻的女人,也知让郎君专爱自己。”
“哦,妹子既如此说,玉环并无不妥之处呀?”
“皇兄既喜杨玉环,她做的任何事儿皆无不妥!罢了,皇兄的这些闲事儿,妹子也不想多费心了。然妹子刚刚碰上一人,我心一软竟自答应,看来还是脱不开皇兄的闲事儿。”
“哦,妹子出手相帮,定非闲事儿。”
“就是闲事儿。玉真观与紫宸殿相距甚近,我昨日闲暇,就入紫宸殿前漫步,恰遇一人梨花带雨向我倾诉对皇兄的思念,听得我有些心软了。”
“想是你常入紫宸殿漫步,让此人心中有了计较。此人为谁?”
“她托我带来一纸,此人为谁?你一看便知。至于其中写了一些什么,我也没耐烦细看。”
李隆基接过纸笺,轻轻伸展开来,就见上面写有一赋,题为《楼东赋》。其开篇写道:“玉鉴尘生,凤奁杳殄。懒蝉鬓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练。苦寂寞于蕙宫,但疑思于兰殿。”李隆基再观下文,既有此人回忆与自己的共相缱绻之时光,又有现在无尽的思念。李隆基识得此字迹,又知后宫之人中能为此赋者唯有一人,遂喟然叹道:“此赋乃江妃所作,难得她巧思如此啊。”
江妃即是高力士选来的莆田才女江采萍,当武惠妃逝去之后,此女入宫在李隆基身边待的时间最长。
玉真公主道:“皇兄,妹子真正多管闲事了。我当时见她那楚楚可怜之神情,心中不忍,由此带笺予兄。皇兄可将她召见一回,以慰其心。”
李隆基笑道:“此女文才卓越,要是妹子喜欢,就将之度为女道士然后为伴可好?”
玉真公主摇手道:“罢了,我今后不会再招惹皇兄身边之人了。度为女道士?万一皇兄兴致所致,又派人将她偷偷抬走,则如何是好?罢了,我不再多话,这就走了。”
玉真公主走了几步,又折转身道:“对了,我知皇兄现在与玉环无话不说,妹子今日私传信笺一事,请皇兄不要多嘴了。”
“呵呵,妹子向来毫无畏惧之心,怎么今日变得小心谨慎了?”
“唉,皇兄与玉环终归是夫妇一体,我虽为皇妹,终究是外人了。”
“罢了。玉环待你向来敬爱有加,每见到稀罕之物,皆亲自捧着送入玉真观。放眼天下,玉环敬爱者唯妹子一人,我犹在你之下,又何来此语呢?”
“哼,皇兄如此说话,对玉环相护之情无以复加。不管怎么说,妹子今日传笺之事,皇兄务必烂于肚中,不许对玉环提及。”
“好了,我这就将此笺咽入肚中如何?”
玉真公主知道哥哥说什么也不会将纸笺咽入肚中,她话已至此,不用多说,遂展颜一笑,转身出殿。
玉真公主走后,李隆基又将江妃之赋读了数遍,其脑海中又回忆起与江妃相处时的情景。他看到赋中“君情缱绻,深叙绸缪”的字样,想起了江妃那双如一泓秋水的妙目,其中荡漾着无尽的柔情与撩人的风致,此为她当初最吸引李隆基的地方。那一时刻,李隆基心弦一动,心中泛起了一阵涟漪。
李隆基沉思片刻,唤过高力士说道:“记得江妃最爱梅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