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减奢费宫廷焚玉 明秩序姚崇施政
法事儿,由此引起长孙昕不忿,昨晚他带领一人将臣殴打,责臣不该多嘴。”
李隆基闻言大怒,遂喝道:“长孙昕,是这样吗?”
长孙昕是时立在后排,闻言急忙出班前趋,与赵彦昭跪在一起禀道:“陛下,臣昨晚与赵大夫途中相遇,因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李隆基冷冷说道:“赵大夫身上如此,你的服饰却光鲜得很呀。朕问你,与你一同动手的那人是谁?”
长孙昕答道:“臣当时恰与妹夫杨仙玉行在一起,他当时看不过就帮了手。”
李隆基此时的脸色变得铁青,看到姚崇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心想长孙昕明显是胡说八道,其心怀私愤伺机殴打赵彦昭当是实情。长孙昕身为勋戚之后,又是皇后妹夫,今日若不给群臣一个满意的交代,其他事儿也就无从提起。他想到这里,呼道:“高将军,速派人将杨仙玉传来!”其又柔声向赵彦昭说道,“赵卿,你起来吧。待杨仙玉到来之后,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赵彦昭缓缓起身,不忘继续添油加醋:“昨晚的事儿,请陛下详查。臣以为,长孙昕毁伤臣之发肤,臣身虽痛,也就罢了;然他们扯烂官服,实有轻辱国体之心!”
李隆基颔首道:“朕知道了,赵卿,你退回去吧。”他转而瞪着俯伏在地的长孙昕道,“赵卿年近五十,你与杨仙玉正值青壮之年,如此殴打赵卿,显系蓄意为之。你身为国家官员,不思王法律令所在,竟然咆哮凌辱官服,实在有辱国体,此罪一也;你身为勋戚之后,又是当今皇戚,本该谦虚谨慎,然你仗势欺人,飞扬跋扈,此罪二也;太宗文德皇后不预朝政,为抑外戚之势数请太宗皇帝,由此名垂百世,你为文德皇后族人之后却行此劣行,实在有辱文德皇后之名,此罪三也。”
长孙昕想不到这件事儿到了如此地步,心间方才有了些悔意,其叩首流涕道:“臣知罪了,臣愿替赵大夫疗伤并赔偿,以此谢罪。”
李隆基“哼”了一声,转问姚崇和卢怀慎道:“姚卿,卢卿,按我大唐律令,该如何处置呀?”
卢怀慎当然以姚崇的建议为准,姚崇禀道:“陛下,长孙昕身为皇戚行此劣行,实在有辱官体,应当严惩。臣以为,应当给予廷杖三十,以去赵大夫之忿;另废为流人,以观后效。”
群臣听言不禁暗里唏嘘,心道姚崇果然心辣手狠,如此斗殴之事,若杖击三十,再罚官俸则足够了。
李隆基却不这样想,接口说道:“大唐立国以来,太宗皇帝不许外戚干政,当初长孙无忌官至太尉,非为外戚故,缘于长孙无忌佐太宗皇帝克定天下,且有治国之能。然自则天皇后之后,先有武氏乱政,后有韦氏谋乱,遂使大唐国脉陷入倾覆之危。长孙昕如此做看似小事,其实是一脉相承,姚卿之言,不足以改此劣势。”
群臣听到皇帝如此说,心想如此处置长孙昕尚嫌太轻,那么皇帝又会如何处置他呢?
过了一会儿,杨仙玉被带至殿上,群臣很快有了令人目瞪口呆的答案。李隆基此时不愿再从杨仙玉口中证实昨晚的事儿,悠悠言道:“众爱卿,当初太宗皇帝修订《贞观律》,其基于前隋苛政的殷鉴,以宽简的法则厘定新律,由此出现死刑岁断无一人的年景。如今事儿大不相同,乱世多年,须用重典。长孙昕、杨仙玉,你们横暴不法须当严惩,那也怨不了别人!来人,当殿杖杀此二贼!”
群臣闻言,大惊失色,然慑于李隆基之势,无人敢此时向皇帝求恳。那长孙昕和杨仙玉闻听此言,顿时瘫在地上。要说杨仙玉最冤,不过帮大舅哥助拳,不料由此丢了性命。
如狼似虎的十余名甲士进入金殿,他们上前提溜起长孙昕二人,将之掼至地上,然后挥开大棒猛击,棒棒向要害处招呼。二人先是凄厉惨叫,随着两棒猛力向二人的脑袋猛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