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挫兵变施恩宽宏 立太子图安济世
问你,瞧今日的阵仗,沿途护卫密不透风,缘何如此如临大敌?”
王毛仲躬身答道:“陛下那日入宝昌寺,奴才带人前往护驾并向陛下说了一番话,今日之所以如此,正是有人想为祸陛下。”
“果有此事么?”
“奴才前些日子得人密报,言说有外人与禁军中人私下联络,意欲不利于陛下。奴才心想禁军数万人马,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辨查清除,因外疏内紧,派人密伺诸军动静。”
“嗯,此为上策。”
“陛下今日欲出城祭祀,奴才心想若有奸人定然不放弃此次机会,遂一面加强车驾沿途护卫之事,另暗中窥视军中动静。到了昨晚上,左屯营果然有了动静,别将常元慈带领十余人混出兵营,竟然不知所踪。”
“常元慈,此人是何来历?”
王毛仲顿时面露愧色,躬身谢罪道:“此人为常元楷的族弟,奴才过于粗心,事先未曾注意此人,由此埋下祸端,请陛下治罪。”常元楷原为左羽林大将军,被太平公主拉拢过去成为其党羽,李隆基在事变之初先斩常元楷,再去追杀姑姑的其他党羽。
李隆基未斥责王毛仲,继续问道:“后来怎样?”
“常元慈离奇失踪,奴才当时就猜测他们肯定想在车驾沿途中犯上。奴才一面连夜增派沿途护卫,令他们皆手持火把,身上另配有暗记,防止常元慈等人混入其中;又令三十人为一队,共组成五百余队,让他们秘藏于沿街诸坊中以观察动静。卯时一刻,天色刚刚微明,就见兰陵坊里蹿出十余条黑影,陛下的车驾恰恰行到这里,他们显然要犯驾。”
李隆基说道:“朕行到兰陵坊的时候,未曾感觉有何异样呀。”
王毛仲此时有些得意,说道:“奴才此前已在兰陵坊和相邻的开明坊埋伏有二十余队甲士,他们刚刚露面,这些甲士顿时现身与其格斗,这十余个人毛焉为对手?很快被一鼓而擒。此次未曾惊扰圣驾,也算弥补奴才之疏漏之万一。”
李隆基颔首道:“好哇,你能灭敌于无形之间,不枉了朕对你的信任。嗯,这常元慈犯上作乱,莫非想替常元楷报仇吗?”
王毛仲一笑,可见其心中更有得意之处,其说道:“奴才当时与陛下的心思一致,当即审问常元慈。唉,看来此人实为软骨头,架不住几下棒打,很快招出了实情。原来他想为常元楷报仇固为其因,更重要的是其身后有主使之人。”
“主使之人?此人为谁?”
“说起来此人为我们的老相识,昔太平公主典签王师虔是也。”
李隆基听到王师虔的名字,心中顿时明了,沉声说道:“若其身后有王师虔主持,此事就不足为怪。王师虔现在何方?”
王毛仲灿烂一笑,答道:“好教陛下得知,那常元慈实为软骨头,当即表态要将功赎罪,说王师虔尚在城中,他愿意带路捕之。此时天色刚明,城门未开,只要王师虔在城中,肯定插翅难逃。陛下前去祭祀的时候,奴才带人寻了一个所在,已将王师虔捉拿归案。”
李隆基此时的思绪却飞往别处,怒道:“看来张暐实为饭桶一个,他在洛阳寻找王师虔,已足有大半年时间,他尚不知道王师虔藏在京城。王毛仲,你速派人去唤张暐,让他速速滚回京城来见朕!”
王毛仲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张暐候在洛阳,却是为王师虔的事儿。臣奉旨,立刻派人唤他回来。”
“王师虔现在何处?”
“臣知此人紧要,已使绳索加其身,并派重兵看护,现候在承天门外。”
李隆基此时露出微笑,说道:“嗯,此事办得甚为妥当,朕要赏赐你。毛仲,你职掌禁军,事关朕之安危,今后须当更加留心。”
王毛仲当即跪倒,叩首道:“奴才之身由陛下赎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