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
是让我们进厨房里去看看?quot;
quot;你们去吧,quot;她说,并随手将门推开,quot;去吧,那里也不会有的。quot;
我去了。看来是没有。
门被一条粗汉带上了。
quot;我们想来要点面包,quot;我解释说。
quot;赊帐不行,quot;那条大汉斩钉截铁地提高了嗓门说。
quot;我们不赊帐,我们有现钱。quot;
quot;可我们没有。quot;
quot;那我们可以给你们。quot;
quot;我们又拿什么呢,quot;
quot;拿杂货铺的某些东西,拿……quot;
拿什么?拿什么?我环视了一下整个店堂,这就明白了,刚才杂货铺的铃铛为什么响起来好像是缺了半个芯似的,原来盛着琳琅满目、香味扑鼻的各种杂货的货架、口袋以及一格一格的抽屉全都空出来了。现在这间屋子显得倒不算太黑,我的眼睛能见量又大了些,一眼望去,这店堂空荡荡的。
quot;大娘,quot;我惊奇地问,quot;这是怎么回事呢?quot;
大娘不语,倒是那条粗汉答话了。他说人们唱着一首可怕的歌子,还说人们总想骂人。村里的情况糟糕得很。已经有两年没活干了,树林的灌木丛也已有两年不见长出什么新树来,饥饿的樵夫只好改行去给他人篆刻墓碑,得点钱还不够偿还新近的债务;信贷失灵,苛捐杂税加重。而我们还想在这里买些什么,还说给他们钞票,这不是找上门来挨骂嘛。
只见一些空麻袋奇怪地拖曳着,货架也是七歪八倒的,只在靠近柜台的一个货架上还有两打蜡烛、几包磨刀石和几捆鞭子,就这些东西。这条粗汉将一大口唾沫吐到一块木板上,那板上密密麻麻地记满了赊帐——无望中的一点希望吧,然后他用自己那只宽大的手将唾沫搓掉,擦净了用粉笔记下来的这一年里的所有赊帐,顿时,就像是的鼻子发酸,于是鼻涕眼泪一下子弄湿了这块木板,接着只见一只鞋子飞了出去,那木板被踢了一个底朝天,只见背面写着:杂货铺两打蜡烛,几包磨刀石,几捆鞭子……突然一种恐惧向我袭来,我把一个克郎紧紧地攥在手里,放进口袋的深处,转身向门口走去。
当我们感到十分尴尬、极为可怕的时候,列金卡来了。
我真觉得,她是来搭救我们的,是来把我们从一种令人不快、可说是某种狂乱的、被浓雾深深地罩住的境地里解救出来。小小的列金卡,鼻涕还未擦干净呢,头上扎着她妈妈的头巾,显得特别活泼愉快,就像是刚参加过一个春光明媚的花园舞会才回到家里来似的。
quot;你们带我去吗?quot;她问,圆瞪着双眼。
倘若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这样发问,我想,你一定会闭上眼睛,定一定神,然后会说出一个quot;不quot;字来的。而当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如此信任地来问你,我看你一点也不会含糊、躲躲闪闪;更不会把帽子拉下来将脸盖住,或用手捂住耳朵。列金卡只有八岁。
quot;我们带你去,quot;我说,quot;你知道我们会带你去的。那你想上哪儿去呀?quot;
quot;到城里去。quot;
quot;那我们就带你上城里去吧。你想到城里去干什么呢?quot;
quot;买东西,quot;她说。她这句话把所有在这个空荡荡的店堂里的人都逗乐了。
quot;好呀,把整个百货大楼都给搬来吧。quot;
连那个有点奇怪的大汉也都笑自己小女儿的天真。白发苍苍的老大娘用手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