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妙的结婚戒指。
又来了一条短信。
在塘鹅宾馆电梯里发现的。丹,丹——别这样了。祝今天好运。X。
女孩
她们让我们完蛋了,先生
她们让我们发疯了
女孩真的会
Raymond vant Groene meer drinken,1977)
我不知道女人的直觉是不是真的像男人有时所担心的那样灵敏。我到家后,卡门甚至都没有不经意地问我有没有不忠。相反,她为自己在电话里态度不好而道歉。
我确实曾经坦白过。关于莎朗。
莎朗是伯尼维的接待员。金发碧眼,很有点挑逗性,她的乳房着实壮观。D罩杯,很深的乳沟。从第一天起我就渴望亲眼目睹那对大乳房。莎朗对此没有意见。莎朗在这方面从来都不会有问题。甚至和拉蒙都行。或者哈坎,我才知道。我又凭什么妄加评判呢?
我够蠢的,把一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写在记事本上,那天晚上我和“一个客户出去”。一个初犯者的错误。卡门第二天就拨了这个电话,听到“我是莎朗”,就挂了,然后翻看我的备忘记事本里的电话簿,看有没有一个叫莎朗的在伯尼维工作,然后比较了两个电话。那天晚上,她破天荒第一次问我办公室哪个女孩叫莎朗?我尽力不脸红,说莎朗是那个接待台的金发碧眼的女孩。
“不会吧?”她说,把我那本记着莎朗电话的笔记本放到我鼻子跟前,“那个难看至极,巨大的乳房都要从衣服里跳出来的那个?你跟她上床了?”
我的脸通红。我不指望可以撒谎混过去。“嗯——是。”
“几次?”
“嗯——一次。”
克林顿式的回答。我隐瞒了在老板的办公室、咖啡馆的厕所,以及在莎朗家沙发上那几次。
卡门完全发怒了,我还感到惊讶,够天真的。难道我没有告诉卡门我经常不忠吗?哦,可能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说过,然后我就再也没有提过,但是,难道她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弗兰克曾经告诉我这种推理并不完全合理。他的这个观点穆德也赞同。但是我的越轨行为他们绝对不会告诉卡门,包括在莎朗之后的越轨行为。
但是,过去几年来,我对托马斯也更加防备了一些,关于我每周“必做”清单上的热情拥吻,他一点也不知道,更别说经常发生的乱搞了。他确实知道我和莎朗的事,那是因为他也跟莎朗有过关系。安妮也知道莎朗一事。卡门发现这事之后,在安妮那待了好几天。
拉蒙也是个孤独恐惧者,但是他不像我,他不知道我们的不忠已经不再是一种习惯,而是变成一种瘾了。总是忙忙碌碌在做什么,姓名、电话号码、电子邮件地址。就像不承认自己有酒瘾的酒鬼一样,他们的办公室抽屉里藏着一瓶他们聊以度日的伏特加,并且遮掩着不让别人知道。和卡门一样,拉蒙的妻子对拉蒙的情况一无所知。
孤独恐惧症者对通过不忠所得到的快感上瘾。后悔和内疚这类的情感——普通人所固有的这种情感使他们不至于经常出轨——孤独恐惧症者能够不予理会。孤独恐惧症者说服自己,他(或她,但通常是他)不管怎样在外面乱搞,都不会对爱人造成伤害。“只要她没发现”,“我和别人做的时候并没有少爱她一分”,“我可以把性和爱分开”,他用这样一些借口欺骗了朋友,也欺骗了自己。孤独恐惧症者内心完全清楚,这只是逃避道义上的谴责,以继续把自己看做是个好人。
我的情况正在发生变化。那次结婚戒指事件是我沦落的最低点。我的孤独恐惧症,一直以来被我视为一种美好的、无害的、可控制的偏差,现在已经成了一种着魔。勾引女人得到的快感比女人或性都更让我上瘾。